立即心疼不已，臉上滿是慚愧之色，站起家就要傳太醫。

“陛下如此不肯聽勸，不如讓老臣一死了之！”肥胖如一塊朽木般的身軀奮力掙紮著，涕淚橫流。

小寺人們手腳敏捷，敏捷撤掉了殿中還浮著幾塊碎冰的銅鼎。

說前半句的時候，謝臨淵臉上還透著些讚成，聽到後半句，神采突然一變。

“方纔林閣老說，皇嗣之事關乎國本。可這國本又豈隻在於皇嗣？”宋晚寧昂首看向天涯泛紅的暮色，腔調陡峭，“國本還在朝堂，在田壟，在邊關將士的鎧甲上。您的忠心該在戶部的賬冊裡，在工部的河工圖裡，而非在帝王寢殿的簾帷以後。”

“這朝堂之上的紛爭何曾斷過？朕讓你們興建水利，鼎新科考，你們一個個推三阻四不肯推行，工夫竟全用在盯著朕的私事上了！”他部下認識收緊，攥得宋晚寧生疼，“開了後宮又當如何？是不是朕寵幸哪個妃子，哪一日寵幸，都要先召了你們來問個究竟？那朕與那青樓賣笑的娼妓又有何彆離？”

宋晚寧感覺內心堵得慌，不敢抬眼看他，隻是小聲叫著“陛下”。

若想讓他們罷休，隻能從道義上辯駁。

謝臨淵才即位不久，為了後宮這點事已經鬨到瞭如此境地，今後如許的環境隻會多不會少。

林閣老衰老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掙開身邊的侍衛，撲通一聲跪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空中上，收回沉悶的聲響。

話音還未落，便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到麵前：“你說甚麼？”

宋晚寧趕緊攔住他：“冇事，已經不疼了。”

“......”如她所料，這位也曾激辯過群儒的三朝元老罕見地啞口無言。

“愣著乾甚麼，快攔住啊！”

林閣老緩了緩，語氣弱了半分，卻還是不肯鬆口：“但是陛下，後宮與前朝向來相互關聯。廣納後妃，與各方權勢聯婚，方能安定朝堂均衡，保我朝長治久安。現在陛下此舉，怕是會引得各方權勢民氣惶惑，老臣擔憂朝堂之上今後紛爭不竭。”

她強行忍住喉頭的苦澀，儘量讓本身的語氣顯得平和。

“陛下，老臣辭職。”他緩緩站起家，行動盤跚地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