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燈火透明，到處都點著燈籠，照得如白天普通。那些太子府裡的武婢現在正擺列整齊站在院中，見他們來了盈盈拜下：“恭迎皇上、皇後孃娘回宮！”

空中由青石板鋪就，東西兩側各種了一棵高大的玉蘭樹，還未到花期，隻見滿樹蒼翠。東邊樹下襬著一套石桌石凳，而西側則是一方花圃。

幸虧內裡有抬步攆的宮人候著，一行人浩浩大蕩從坤寧宮外環繞過，穿過禦花圃，眼看著要往西六宮去。

謝臨淵從背後環住她，哈腰將頭埋在她的頸側：“孩子在天上看著呢，你如果哭了，它還覺得我們不歡迎它，不敢返來了。”

這些年莫須有的流言太多，雖知流言無稽，偶然卻還是不免會被影響表情。

走進一瞧，她養的那幾株曇花現在恰好端端長在那邊。

出了西配房的門，順著迴廊往北走，便是正殿，麵闊三間，進深兩間，內裡的佈局也和疇前的王府如出一轍。

想來他也是一樣思念阿誰孩子。

彆的倒還好，唯有阿誰未出世的孩子，是她一輩子也放心不了的痛。

宋晚寧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轉了個身矯捷地逃脫了他的度量，持續往裡走。

幾小我敏捷地上前，合力推開厚重的銅門，映入視線的卻並非宮中全貌，而是一麵照壁。

謝臨淵拉著她往裡走，宮人們見機地隻在宮門外等待，冇有跟出來。

院子的東西兩側各有一座配房，西側這邊與府中不異，內裡擺滿了孩子的東西，連搖籃、書桌、玩具箱這些東西安排的位置都與影象平分毫不差。

他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心，並不答覆，隻是叮嚀身後的寺人們：“開門。”

他苦笑一聲將人拉進懷裡：“那你信了嗎？”

她少女期間的胡想，不過是求個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之前聽夏侯瑛說過，她剛走的那一年，謝臨淵形同乾枯，意誌低沉，每日隻要聽著安神曲，在他們孩子的那間房裡才氣勉強安枕。

跟個小孩子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這還是她自那次小產後第一次主動提出想再要一個孩子。

之前老是不肯去麵對，彷彿說出來是在諷刺本身這身殘軀，也勾起以往的悲傷事。哪怕在喝補藥，潛認識裡也感覺無濟於事，此生再無半點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