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然是曉得的。
“女人無需多言,老夫曉得你的來意。”鎮國公老將軍抬手止住了宋晚寧的旁敲側擊,直截了當問道,“你是想問當年老夫為何按兵不動,不救你父親,對嗎?”
能讓如許一個沉穩的老臣如此嚴厲,想來要說的是件存亡攸關的大事。
這也是多數忠臣的了局。
但...不該是如許的。
他的意義不言而喻。
這些日子宋晚寧看似規複普通,可一碰到如許的事又鑽進了牛角尖,總感覺統統的錯都是因為她。
謝臨淵站起家,走到鎮國公麵前扶起他彎下的腰,隻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謝臨淵眼神微動,正要安慰,鎮國公再次開口:“疇昔之事我們誰都無可何如,本日老臣肯和盤托出,隻是但願此後不會再有如許的事產生。”
世人目光齊齊從宋晚寧身上轉移到他身上。
“免禮。”謝臨淵點了點頭,直奔主題,“本宮本日前來,是替宋女人解惑,還請鎮國公照實奉告。”
明曉得本身冇有資格去遷怒、指責誰,乃至若不是因為謝臨淵,都冇有機遇來聽這一遭。方纔的話實在過分失禮,她不該如此率性妄為的。
說來也怪,宋晚寧本來另有些忐忑,坐在他身邊以後竟莫名放心了很多。
她想過武將大多都直來直去,不喜彎彎繞繞,可冇成想這老國公竟這麼直接,倒顯得她本身吞吞吐吐,不敷風雅了。
兩府之間間隔並不遠,冇多久便到了。
“以是,當時的您也並不明淨?”宋晚寧強忍著淚,嘲笑道。
“老臣說句大不敬的話,都說伴君如伴虎,特彆是我等武將。”鎮國公看著謝臨淵,不卑不亢,“西疆光複,西夏歸心,這兵權便成了燙手的山芋。有人顧忌,有人眼饞,而夾在中間的便成了無辜的捐軀品。”
“甘心?”宋晚寧艱钜反覆道。
眼看著她神采越來越不對,顧不得有外人在,謝臨淵從速抓住她雙肩,一邊搖擺一邊道:“寧兒,醒醒,這不是你的錯!哪怕冇有你,另有你母親、你哥哥,乃至全部宋家。隻要你父親有在乎的人或事,這事情就冇有任何轉機!”
“問吧。”謝臨淵道。
“若他能從疆場上活著返來,那麼死的必然會是你。以是哪怕當時我抗旨出兵去救,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竄改。何況我也不能去救,若我違了旨意,我的了局便與你父親冇有彆離。”
“本相嗎?”鎮國公語速不急不緩,像在與她閒談,“宋女人從小在宮中長大,飽讀詩書,天然比我這個粗人更懂甚麼叫做‘竭虔誠而事君兮,反離群而贅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