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得了陛下的允準,但平常犯人行刑也得挑個穀旦吉時,哪有這麼隨便的。
空蕩蕩的金殿中早已隻餘他們二人,連宮女寺人都見不著一個。
有些人臨走前還轉頭看了看仍跪著的宋晚寧,與身邊之人竊保私語。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明顯是她父親的案子,怎的苦主變成她了?
“來人,將證人帶下去好好安設,過幾日送回西夏。”謝臨淵召來幾個侍衛叮嚀道。
“陛下,兒臣另有事啟奏。”謝臨淵俄然開口,“喬氏暴虐至極,不但矇騙陛下,還害死過兒臣的孩子,兒臣自請親身措置喬氏。”
“不,我去。”宋晚寧俄然下定了決計。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獨一的一個孩子,斷送在三年前寶華殿的那場大火裡。
她連殺雞都冇見過,突然要眼看著殺人了,如何想都有些驚駭。
是以,用心當著統統人的麵提示陛下,喬魚兒騙了陛下,還由陛下親身下旨入了宋氏族譜,罪無可恕。
“好。”謝臨淵叮嚀道,“你先歸去,午後我再派人去接你。”
她要親眼看著喬魚兒為本身的所作所為支出代價,為枉死的百姓和阿誰未出世的孩子償命,她冇甚麼可驚駭的。
謝臨淵心刹時沉到了穀底。
“走吧,歸去了。”
兩人一同出宮,在宮門前分道揚鑣。
“多謝殿下。”連站都還未站穩,便先急著伸謝。
明顯明智奉告她,陛下必然是用了宋家的安危和明淨做籌馬,威脅他不要持續查下去,到此為止。
天子曉得他們三小我之間的恩仇,冇有再問,直接同意了:“既如此,便交由你賣力吧。本日之事便到此為止,今後誰再胡亂肇事,歪曲肱股之臣,朕定嚴懲不貸!”
話語雖輕,卻似一把利刃,在謝臨淵的心上劃開一道纖細的口兒,模糊作痛。
可她恰好如許,甚麼也不肯說,不肯做,也不肯放下疇昔。
這路卻越走越遠了,不像是去法場,倒像是要出城了。
宋晚寧緩緩吐出一口氣:“那殿下想說甚麼呢?說你與陛下早已籌議好,本日隻為來演一齣戲,推出兩個替死鬼便結案了嗎?”
冇有人再提那無辜被屠了潔淨的沙棘鎮,也無人在乎“禍首禍首”喬魚兒當時才五六歲年紀,如何能夠安排下這統統。
宋晚寧這才從滿腔仇恨中醒過來,認識到本身的失態。
“這麼快嗎?”宋晚寧有點驚奇。
“你信我,隻是臨時到這裡結束。”謝臨淵強忍著心底的苦澀,溫聲哄道,“待機會成熟,前麵那些人,我必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