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夫人進入殿中，看著滿地的碎瓷和流淌的茶水時歎了口氣 - 想到昨日自家老太爺說的話，她眉心就又忍不住蹙了蹙。

明太後昨日得知肅王給承恩公府送聘禮之時，還表情甚好地笑著跟身邊的親信嬤嬤秋嬤嬤點頭道：“這肅王從九歲就去了藩地就藩，當時不過是個孩子，又很少見，哀家對他的性子還真不體味，現在的脾氣都是從旁人那邊聽來的，道是雷厲流行，英勇直接，而行軍兵戈也是講究速戰持久，卻冇想到他娶起親來也這般心急。”

他曉得本身怕是中了設想 - 甚麼訂婚議親，甚麼強娶強聘，底子就是肅王趙铖設的一個局，繼清理前輔政大臣車祿的翅膀以後，他已經開端脫手第二波的解除異己，向文官開刀了。

肅王定定地看著徐卿半晌, 然後一哂, 道：“徐卿，本王倒是不知你竟是能夠代陛下和天下人發言了。”

哪怕那是他們的女兒。

徐卿前麵那句更何況明尚書現在正在堂上，明尚書便可作證的話尚未出口，就已經被肅王冷冷打斷。

她“哐當”一聲將桌上的茶壺茶碗掃落地，就有宮女來報，道是承恩公老夫人到了。

她驚住，問道：“為何？”

慈壽宮。

及至早朝上傳來動靜，道是趙铖竟然拿出十五年前的訂婚文書，貶黜徐卿，要求重整督察院，明太後一時呆住，隻差點氣血攻心，一口老血吐出來。

昨日肅王將聘禮直接送到承恩公府，明老夫人安撫並教誨完明珞以後，明老太爺便尋了她說話，道：“婚約一事我們隻作不知吧。”

鄭成徽麵色很沉，不過他冇想保徐卿，天子的目光看過來，他便躬身道：“陛下，徐卿所為的確非都察院右督察禦史該行之事，肅王殿下貶他去西寧，已屬格外開恩。”

“明日他們在朝堂上一敗塗地，如果我們是一早就知訂婚文書一事的，我們必會被很多人記恨上。特彆是珞姐兒即將嫁入肅王府，就是太後那邊，說的人多了，天長日久，也不免生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當我們都是被矇蔽無辜的吧 - 最好是，讓統統人都誤覺得那訂婚文書不過是肅王本身捏造出來的，和我們明家半點乾係也冇有。珞姐兒那邊，你牢記要好好叮嚀她一番。”

“你又如何曉得本王未曾顛末納彩納吉聘書訂婚？”

肅王說到這裡已經轉向了慶安帝，淡淡道：“陛下，右都察禦史徐卿沽名釣譽，為博不畏權貴之名，以不實之辭誹謗本王，更輕浮傲慢，辟謠誹謗本王未婚妻，此等之人，實不堪為都察院右督察禦史，請陛下剝其禦史之職，稟去西寧為處所縣令，讓其曉得甚麼是民生痛苦，國之短長，檢驗檢驗他這禦史該監察的，該彈劾的到底是甚麼事，該有著甚麼樣的情操。至於右督察禦史一職，就由吏部遴選，遞交到內閣再重新議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