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龐大：“隻是仁厚不足，定奪卻不敷，並非君王之選。”

虞昭寧悄悄表示沈清婉伸脫手，指尖在其腕間輕叩數下，半晌後，臉上終究暴露些許憂色：“嫂嫂胎象安穩，隻是略微受了些驚嚇，無妨。”

魏霄心中緊繃的弦微微放鬆，可看著還是冗長的前路，心中又不免生出些許憂愁——

魏霄暗自鬆了口氣，卻又驚奇於她對此地的體味，不由脫口而出：“公主但是來過此處？”

可即便認出了身份，沈清婉還是被虞昭寧周身披髮的血腥味激得下認識後退了一步。

虞昭寧語氣淡淡卻又透著不容置疑：“將軍若信得過我，便隨我來。”

此時的虞昭寧，臉上沾滿了血汙，頭髮也有些混亂，沈清婉一時候竟冇有將她與影象中阿誰崇高的長公主聯絡起來。

聽到這話，沈清婉那顆狂亂跳動的心才逐步安寧下來。

幸虧這時，虞昭寧突破了沉默：“將軍，火線三十裡就是青岩穀，過了那邊，再有五裡便能瞥見青州城。”

虞昭寧放慢馬速，與魏霄並肩而行，有條不紊地說道：“青州郡守名叫周行遠，師承大儒方鴻。此人剛正不阿，因直言進諫惹怒先帝，被貶至此。但他治下嚴明，深受百姓戀慕，城中聲望極高。”

虞昭寧也上馬，穩步走到沈清婉身邊。

虞義昌孔殷地迎了上去。

實際上，宿世她率十萬雄師與北狄交兵時，這青州城恰是她光複的第一座重鎮，對這裡，她天然瞭如指掌。

穿太小道後，火線豁然開暢。

魏霄盯著虞昭寧的背影，回想起之前被虞昭寧假扮太子一事耍得團團轉，他還對她說了很多無禮的話。若換做以往，他早就羞惱地躲得遠遠的了。可不知為何，得意知她是女兒身以後，貳心中不但冇有半分羞惱，反而像是被甚麼牽引著，更加在乎她的一舉一動。

眾將士讓開條道。

虞昭寧知他馬術不精，放慢了速率，與他並行：“阿弟，撐住。”

想到上輩子的事，虞昭寧不由悄悄歎了口氣。

虞義昌與沈清婉雙手緊緊交握，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劫後餘生的光榮。

說話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哀傷。

虞義昌一向留意著沈清婉，見她吃驚，立即伸手扶住她的腰身，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聲細語地安撫道：“彆怕，是阿姐和魏將軍救了我們。”

“阿姐……”虞義昌望著她，目光誠心，“我讓張統領帶了三百騎庇護清婉她們，她們該當就在四周，我不能拋下她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