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瑤欲言又止，躊躇半晌後，終是說道：“郡主身份高貴，靖南王不肯男人與她過從甚密，你今後還是與她保持些間隔為好。”

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頃刻間，仇恨如澎湃的潮流衝上虞昭寧心頭，她雙眼通紅，猛地拔出腰間利劍，朝著姬嘉猛攻而去。

蘇雪瑤見他應了，心下微鬆。

虞昭寧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她將蘇雪瑤送回住處安息，卻還是未見姬嘉。

姬嘉反應敏捷，當即伸出摺扇擋下。

這麼想著，她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而姬嘉的神采也刹時變得凝重。

歌聲婉轉，卻帶著一絲哀傷和無儘的思念，在氛圍中悠悠飄零。

楚昭璃的一雙眼睛幾近就一向粘在阿木身上，臨走時竟連本身這個手帕交都拋到了腦後。

“阿木，本日承蒙你捐軀相救，這份大恩，我楚……我銘記於心，來日定當相報！”

飲罷，姬嘉舔了舔唇邊的晶瑩，看向虞昭寧：“特地來找我，所為何事？”

她咬了咬唇，輕聲說道：“阿木，方纔那位乃是靖南王的女兒楚昭璃郡主。”

晨光當中，虞昭寧周身彷彿披髮著淡淡的光芒，那剛毅的眼神，鏗鏘的話語，莫名讓人佩服。

她又想起宿世效力於北狄的大智囊，那人一樣自誇為挽救百姓，卻害得無數大燕百姓國破家亡。

姬嘉將歌詞說與虞昭寧聽，而後看向遠方。

蘇雪瑤微微有些怔神，隨後想起了魏霄。

兩人均是心潮翻湧，一時候寂靜無言。

河邊堤岸上，已有百姓擺起小攤，裊裊炊煙升騰而起，熱氣騰騰的食品香氣滿盈在氛圍中。

她此時雖是男人打扮，倒是雙眸澄徹敞亮，目光純澈，讓人一瞧便是心生好感。

虞昭寧騎著馬，沿著河岸緩緩前行，終究在河邊堤岸看到了熟諳的身影。

虞昭寧目光如炬，緊盯著姬嘉。

姬嘉唱了幾句，便停了下來。

姬嘉眼中閃現出笑意，他站起家來，亦是意氣風發地說道：“我願與爾並肩，共赴這亂世，還人間一片安寧！”

飲罷，虞昭寧將酒罈重重放下，神采激昂：“古之立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毅不拔之誌。我既生於這亂世，定當儘我所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救百姓於水火，還天下以承平！”

虞昭寧一時無言，他們都明白，想要結束亂世，絕非朝夕可成，滅亡在所不免。

姬嘉的目光變了，他幾近是脫口而出：“你安曉得？”

她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阿木。

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浸濕了衣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