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寧神采安然,說道:“林公,您這話說得輕巧。若我冒然翻開城門,叛軍入城,恐馬上將我誅殺。我所求未幾,隻望與叛軍暗裡達成買賣,屆時他們能饒我一命便可。對外,我便還是是那從叛軍手中幸運逃生的大燕公主,保住我這高貴身份,不至於淪為階下囚。”
林鶴亭心中微微點頭,暗自思忖,若虞昭寧孤身前來,對他而言,確切無甚威脅。
虞昭寧微微一笑,先是讚道:“林公,您公然心機周到,令人敬佩。”
“本來,我亦想死守到底,以護青州城全麵,怎奈現在叛軍圍城,水泄不通,救兵卻遲遲不至,想必太子已被大燕朝廷所棄。我雖心有不甘,卻還不想就此死亡。”
但貳心中疑慮仍未消弭,持續問道:“公主,您若真欲向叛軍投降,為何不直接翻開城門,放叛軍入城?”
林鶴亭孔殷問道:“現在魏霄已被擒獲,下一步該如何行事?事不宜遲,公主需儘快決計。”
說罷,他目光輕移,向一旁倒酒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姬嘉接受這番指責,卻仿若未聞,還是落拓地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美酒。他的嘴角掛著一抹如有若無的笑意,摺扇輕叩桌麵,收回有節拍的聲響,饒有興趣地看著。
“我孤身前來,便是將存亡置之度外,一心求與叛軍合作。”
林鶴亭忙派人前去查探,待肯定他確切被藥倒,毫無抵擋之力後,這才完整放下心來。
隻見她身姿綽約,一襲華服在微光下泛著冷冽的光,那股子與生俱來的貴氣,即便在這危局之下,亦未曾減半分。
畢竟魏霄身為將軍,久經疆場,威名遠揚,手中握有重兵,且為人剛正不阿,對朝廷忠心耿耿,毫不成能等閒投降。他在軍中聲望極高,若他曉得公主投降之事,必然儘力抵擋,到時勢麵將難以清算。
一炷香以後,侍女倉促返回,在他耳邊輕聲低語幾句。
“我林家世代忠良,承蒙皇恩浩大,對朝廷忠心可昭日月,又豈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說罷,他雙唇緊閉,臉上閃現出一絲怒容。
但是,現在她竟言要向叛軍投降,這如一道驚雷,實在大大出乎了林鶴亭的料想。
虞昭寧稍作停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林公如果仍舊心存疑慮,我可將魏霄作為投名狀,獻予赤焰軍,以表我之誠意。”
不過現在,見虞昭寧如此冷視蒼存亡活,林鶴亭心中的疑慮不由消了幾分。
這皇室之人,本應庇佑天下臣民,現在卻如此自擅自利,隻顧本身安危,全然不顧青州蒼存亡活。這般行動,實乃有違天家恩澤萬民之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