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黎自傲地淺笑著，看著他。

袁申一邊點頭，一邊三兩下把米飯掃光，放下飯碗，昂首看著陳黎，神采有些龐大，像是想說甚麼，但最後又說不出，最後點了點頭，讚歎道：“很好吃，真的很好吃，老離。”

店門外的雨垂垂小了，夜也見見深了，再閒談了幾句後，袁申述本身要歸去碼字，撐著傘倉促地走了。小店又冷僻了下來，隻是老闆不再憂愁了，翹著腿，看著雨幕，低聲自語著甚麼。

“西北風，要嗎？”

“好吧，那下回我可要籌辦好胃，好好飽餐一頓了，到時候不好吃可彆怪我罵人了。”袁申笑了下，應下了商定，然後想了想，道：“實在，我方纔說好吃，真的不是恭維。人再如何吃，吃的東西再如何貴重，如何獵奇，到最後還不是要變成廢料排擠。純真的尋求甚麼好吃是冇意義的，胃靠著心，我們吃的不但是東西，還是回想，隻要最記唸的阿誰能暖心的味道，纔是最美的食品。以是，老離，你的豬油拌飯是真的很好吃。”

“這米。。看起來挺不錯的啊。”袁申深深吸了一口氣，米飯嫋嫋升起的熱氣帶著令人食慾大增的稻穀香，凝固的豬油在熱氣中一點一點熔化，滲到下方的白米裡，為稻穀香中增加上一絲誘人的油脂味。

“那就豬油拌飯了？”陳黎笑著肯定道，見袁申點頭，臉上的淺笑淡去，回身，撩起袖口，洗淨雙手，拿出一個粗瓷的大碗，用鈦合金飯勺從魔力電飯煲裡取出粒粒晶瑩的米粒，擺放好，再舀起一勺乳白的豬油，謹慎地抹在飯尖上，雙手捧著，把這簡樸的飯菜擺在門客麵前。

“感謝老闆！”袁申也笑了，伸謝後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道，“說是記念，實在說真的，那裡會記念，當時候是真苦，連想都不肯意想起的苦。”

說著說著，淺笑越來越牽強，眼神也暗淡了，俄然閉口不語，隻是低頭不斷地扒飯，含混地嘟囔著：“好吃。。好吃。。”

“唔。。”挑起一口拌好的米飯，悄悄放入嘴裡，袁申瞪大了眼睛，臉上泛動起一絲沉浸，難以置信地說道：“臥槽！這飯。。”

“我是第一個客人？”袁申撓了撓頭，環顧了一週，細雨追著輕風，從擺滿盆栽的窗戶竄出去，遞上夏季中的一絲風涼，水汽潤濕靠門的桌子，然後被厥後的清風吹乾，跟著的水汽卻又抹上，一層又一層，在橘黃的燈光中晶瑩。牆麵固然整齊，但看得出年紀不小了，地上的木質地板也有點老舊，不大的餐廳裡，獨一能稱道的就是麵前的廚房了，東西都是極新的，卻連個隔間都冇有，開放的廚房，看著酷，但真的要這麼做飯，客人得邊吸油煙邊用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