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過以後查不到人,又內心有愧,因為那些事固然添油加醋,卻並非空穴來風,乃至有七八成都是真的,乾脆不再查了,每日隻在與他交好的官員宗親中走動,以期能壓下一些謊言。但是他又能壓下甚麼?因為這些事根基上就是真的,他就是去了也冇法解釋,期呐呐艾和半遮半掩的模樣反讓人更加心生疑慮,很快,平時與他乾係不錯的人也信賴謊言是真的。
然後一五一十說了當日之事,說著呂側妃也到了,紀王妃叮嚀她據實稟報不成欺君,呂側妃跪倒哭訴,又非拉著長孫皇後去看了安玉的慘樣。
他放縱庶季子肆意妄為企圖暗害嫡母紀王妃,幸虧德孝公主護住王妃,本身卻被推倒,她已有身孕摔得差點小產,不幸德孝公主冊封後還未去宗廟告祭先祖,就差點一屍兩命。還說淮安王庶女安玉隻以是冊封縣主,是因為她被庶季子逼得撞柱他殺差點送了命,現在傷重奄奄一息,淮安王為了堵住她生母的嘴,纔去為她討封的。
還說前幾天朝中宗婦貴女們去淮安王府慶祝德孝公主和安玉縣主冊封,德孝公主因為被推倒坐胎不穩,一向臥床靜養不見客,而安玉縣主雖能見客,卻衰弱非常地躺在床上,額頭上因受了傷還綁著絲帶。另有人見到太醫天六合淮安王府出入,而王府每天派人拿著藥方抓藥,一付是安胎藥,一付是治外傷的藥。
周王氏走後冇幾天,京中俄然傳出紛繁流言,說是淮安王貴為宗親和寵臣,卻疏忽禮法寵妾滅妻,縱庶欺嫡,全部王府行事全無章法。
民氣恨不公遠賽過恨貧困,何況這也過分不公了,牽涉切身好處,宗親和朝臣中很多人,特彆是與淮安王反麵的人,已經極其嫉恨不滿了,每天巴不得淮安王府出點事,以是逮住這點風,一個個用力地煽風燃燒,言之鑿鑿眾口鑠金,彷彿一個個親眼目睹似的,謊言很快愈演愈烈。
紀王妃遊移了一下低聲說:“你叔王早上就出宮去了,返來就晚了,金氏算了不見了,安玉頭上有傷見不得風,怕是要失禮了,我派人傳呂氏過來就行,我們先出來吧。”
她想親身給孃親送行,想找周嬤嬤和菊香話舊,想去看謝家彆宅和正在補葺的德孝公主府,更想去進宮去看姝兒卻十足不可。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必須忍著,最多隻能在屋裡下床逛逛,再急也不能出屋子,等這件事成了,想做甚麼都行,幸虧統統的事都有母妃和潔白籌措,也冇有甚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