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氛圍驀地竄改,唯獨火鍋下的火焰還在固執地咕嘟著湯底料,周且聽卻有些抬不起眼皮了。
崔夢華還在一旁煽風燃燒火上澆油,“燒烤攤長年供應各種冰啤,近到燕京遠到德黑,應有儘有。”
裴冀隻看他一眼就明白這話的弦外之音,也不由笑道:“開年的八卦啊。”
裴冀藉著餐廳的吊燈細心辨認,終究卻隻得感喟,“我冇見過,大抵不是演員。”
但是被裴大在內心暗搓搓紮小人一萬遍的崔夢華就要放鬆享用很多了,點菜添菜,開酒舉杯,彷彿一副“我做東”的地主模樣,跟周且聽推杯換盞,好不安閒。
“……你乾嗎。”
這還冇開拍呢乾係莫名其妙就鬨得這麼僵,今後還會有我倆的敵手戲,雖說在劇裡本來乾係就不咋地吧,可也不能一向如許近乎零交換吧,提早對戲如何辦?磨合演技如何辦?!
周且聽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也是演員麼?”
“出甚麼事了?”周且聽勉強找回了本身普通的聲音,開口問道。
“阿誰劇組比我們早幾天到,我明天白日的時候去找賣力人談合作細節,恰好遇見阿誰劇組的導演。”裴冀回過甚又看了一眼,方纔還在膠葛作一團的兩人都已經被分開,不過那片餐桌已經被砸得混亂不堪。
裴冀還試圖回擊,成果冇推測友方竟然叛逃,隻聽周且聽帶了點等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火鍋?好啊。”
崔夢華忍了又忍,最後擠出一個淺笑硬撐著打起哈哈來,“……不如我們去吃宵夜吧,我曉得四周有家火鍋店,全天候停業,早晨還供應燒烤。”
而周且聽則較著還逗留在之前的話題上看不懂劇情生長,有些茫然,“……啊?”
以是說這股子敵意實在來得冇頭冇腦,看他對周且聽一向挺隨和,乃至帶了點不拘末節,恰好扭臉一看本身就一副全天下欠他錢的模樣,如何瞧如何像索債鬼。
“阿誰男的,左邊阿誰,”裴冀不出聲色地表示周且聽,“是這劇組請的一個演員,叫任豐羽,我之前跟他合作過一部電影。”
周且聽下認識想縮回擊。但是裴冀的手心熱得就像火爐,半露天的店麵裡冷風偶爾嗖嗖刮過,又是濃墨普通黑的寒冬深夜,他的那點下認識就跟被捂化了一樣,漸漸消逝得悄無聲氣。
話音剛落,周且聽俄然伸過一隻手來,毫無前兆地徑直伸向裴冀。
跟捂了塊冰似的,裴冀滿腦筋就這麼一個設法。
崔夢華越想越感覺不能這麼不作為,眼看著裴冀用心冷著本身跟癡鈍得底子無知無覺的周且傳聞笑風生,一瓶酒眼看就見了底,他一拍大腿,鏗鏘有力地朗聲發起道:“這麼晚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