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在玄月的攙扶下,邁步走進了正廳,看到穿戴一襲淡紫色官袍的顧康坐在了客位上,悄悄抿著茶,一邊的淩風站著陪在一側。
她斂去了眼底的痛色,即便是拜彆而來的傷感都不敢透露半分,萬一被淩風看出來端倪就費事了。
上京文人搶破頭要的名譽,在長姐這裡最低五百兩起步。
顧九齡靠在了床榻的迎枕上,喝著祛火的甜湯,玄月疾步走了出去。
她忙笑道:“顧大人客氣了,隻是這麼晚了,顧大人找我所為何事啊?”
她輕笑了一聲:“罷了,你是我親弟弟,我賣你個麵子,不曉得有冇有獎品?”
她忙換好衣服,帶著丫環們走到了前廳,遠遠便看到顧康身邊的兩個書童規端方矩站在門庭處。
“請二爺來隔壁書房,”顧九齡緩緩坐了起來,一邊的玄月忙上前扶著顧九齡的胳膊。
顧九齡感覺這個弟弟必然是瘋了,她現在都快生了,他還讓她寫詩詞去崇文樓展出。
“之前想著不便利打攪長姐,何如溫先生對長姐的文采讚不斷口,還但願長姐幫個忙,也用不了多長時候。”
“下官大膽來請王妃娘娘可否再供應一二篇文章,以供崇文樓展出,讓我等一睹王妃娘孃的才調?”
“還說明天來是為了公事,”玄月想了想加了一句,“身上的官袍都冇有脫下來。”
蕭胤可不像大要看起來是個瘋顛的武夫,即便是溫先生也要他記得,當下不成與蕭胤起牴觸,要避其鋒芒。
是持續留在蕭胤的王府裡,與蕭胤相互猜忌,揹負著祖父造的孽相互折磨下去。
此番天都將近黑了,竟然親身趕了過來,這小子膽量還挺肥的。
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顧康這麼急著找她必然是產生了天大的事情,不然依著顧康現在謹慎至極的做派,是不會冒然行動的。
顧康和一邊站著的淩風都愣了一下,淩風不由暗自好笑,公然貪財纔是王妃的本質。
王爺現在不在府中,凡是外男來訪,都是他和管家二人陪在一邊。
顧康起家衝顧九齡施禮道:“下官打攪王妃了,實乃聖上交代下來的事,不辦不成。”
下人們翻開桃花閣的窗欞,從內裡吹出去的暖風都帶著一絲絲甜甜的花香味道。
他的這個行動做的天然流利,便是連眼神暴虐的淩風都瞞了疇昔。
如果不是弟弟瘋了,就是這小子死力想要讓她去崇文樓,怕是事出有因。
顧康又扯了幾句官話,這纔看向了顧九齡緩緩道:“想必王妃也傳聞了,崇文樓比來遴選一些好的詩詞文章,要在樓裡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