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神采微微一僵,暗自腹誹,好端端的如何罵本王是禽獸呢?
一邊的顧九齡死死攥動手中的茶盞,茶湯的溫度順著她的指縫間遊走流失,她眼眸間掠過一絲諷刺。
“柔兒之前還但願能穿上都雅的嫁衣,柔兒的爹爹在天之靈瞧著我這個模樣也欣喜……”
這大抵是逼迫蕭胤表態吧?
那麼多死去的兄弟們,都冇有來得及奉告他,他們的慾望是甚麼,就慘死在了七殺穀泥濘的穀底。
“九齡……”
既然顧九齡不想讓蘇婉柔調派她身邊的人,他也就罷了,之前也是想到要順順鐺鐺將蘇婉柔嫁出去,算是完成了安將軍的心願。
顧九齡的一顆心跟著微微一顫,將茶盞緩緩放在了桌子上,第一次很安靜的看向了蕭胤。
明天如果冇有金枝中毒這個事兒,她此時早已經看在蕭胤的麵子上,將金枝送到了探春苑去了。
既然現在已經規複了他的封地,再像之前那樣躲在幕後做事明顯分歧適了,現在段家和曹家權勢很大,上京其他世家大族盤根錯節,朝堂表裡衝突重重。
他臨死前的慘狀與此時蘇婉柔委曲難過的神采重合在了一起,讓蕭胤平白多出來幾分負罪感。
“罷了,既然柔兒用不得這小我,柔兒也不消了。”
顧九齡話音剛落,蘇婉柔臉上的神采再也保持不住了,帶著幾分冷冽如霜的生硬。
他這些日子忙於朝政,加上這些日子瞧著顧九齡是個慎重老成的人,讓她管著家內裡的外務定不會出甚麼岔子,他一門心機撲在了朝堂。
“如何?用不動你們了,是也不是?”蕭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勃然大怒。
可現在……嗬嗬……
“柔兒娘死得早,爹爹……”蘇婉柔說不下去了,眼淚在眼眶裡微微打轉,緩緩落了下來,低著頭輕歎了一口氣。
“阿誰甚麼……金……金枝……這個小丫頭,還能有多好,那裡比得上上京教員傅們的技術?”
可阿誰眼神對上顧九齡板正嚴厲的臉,頓時有點點心虛,他也不曉得本身甚麼時候在顧九齡麵前竟然開端變慫?
顧九齡又道:“何況金枝固然是住在睿王府,卻不是睿王府的主子,冇有入了睿王府的奴籍。”
他想要給七殺穀那些死去的兄弟們一個公道,就需求好好運營,步步都不能錯。
她在睿王府裡住了這麼久,到頭來竟是比不過一個剛進府冇幾天的啞巴?
顧九齡更加心頭生出了幾分警戒,蘇婉柔感受一刻也不想讓金枝活著,難不成她和玄月之前猜對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