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間隔此方街角不遠處的茶館中，麵貌清婉的女子眼裡含著笑，朝對座的老者道：“前輩覺得如何？”

俄然她想起來甚麼事兒，翻身坐起，卻見殷啟站在她床邊。

謝真真懊喪的神情公然有了竄改，像是眼睛裡亮起一簇光：“他叫……方小七。”

他話音落下，劈麵則傳來一聲笑，尹書錦淡淡道：“此女既已拜入乾雲宗雲亭道長周清風門下，便是那位方少主的師妹，前輩若想搶人，怕是得先過方少主這一關。”

她手裡翻著書，不經意間瞥過桌案，感受少了點甚麼，頓了一息方想起來：“這桌上如何這麼潔淨？筆墨紙硯哪兒去了？”

殷啟抿唇，背在身後的雙手握緊了跌打藥的小罐子。

殷啟見她麵色不善，一向不敢說話，直至此時，見柒小綰神采和緩了些，他才摸索著問道：“你跟謝真真有仇？”

“有就有，冇有就冇有，加個‘吧’算如何回事？”柒小綰對他這不鬆散的態度嗤之以鼻，並理所當然叮嚀他，“找找看，我要用。”

殷啟黑著臉不說話，悶聲悶氣地爬起來出了門。

長久的震驚以後，柒小綰敏捷回神，她是見過謝真真的，不過因為她眼下改換了穿著，謝真真覺得她是男孩兒，臨時冇有起疑，可若待久了，指不定就被認出來。

殷啟瞥她一眼，陰陽怪氣：“趕你們柒家還是差點兒。”

她驀地冷了臉，淡淡瞥過謝真真清秀精美的五官，拽起殷啟就走，一個字也冇應。

她這纔想起昨日她讓殷啟幫手辦的事，這麼快就把東西找齊了，柒小綰嘖了聲：“挺短長呀！你們家藏書這麼豐富！”

柒小綰靠近了看，是幾本與旁支道法相乾的文籍。

殷啟實在不睬解柒小綰想做甚麼：“你真籌算考啊？圖啥呢？”

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柒小綰藏在殷府，隻能瞞過普通人，女子貴為臨江城主，天然有旁人不及的手腕。

“恰是。”女子放下竹簾，端起桌上茶盞輕抿一口。

殷啟嚇了一跳，連著今後退兩步。

柒小綰搞不懂他如何想的，見殷啟分開房間，她便起家梳洗。

“你乾甚麼？”柒小綰猜疑。

柒小綰被他逗樂了，順手撈起一本翻著看，口頭上還打趣道：“哪兒學的這套？皮癢了又想捱揍是不是？”

少年雙手背在身後，連連點頭：“冇，冇甚麼。”

冇一會兒，殷啟又返來了，柒小綰聞聲腳步聲，轉頭看向房門口，便見殷啟手裡捧著一摞書冊踏進門檻，然後將那些東西一股腦扔到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