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悄悄鬆鬆一死了之,丟下乾雲宗這麼個爛攤子,讓你來關照師門!我兒子死了,你卻守著這禁地不肯派人去天青劍宗討個說法,你有真合法我是你師兄?!當暉兒是你師侄?!”
她不是第一次瞥見方玉城脫手,但倒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遭到他身上所躲藏的浩大威能。
“你有甚麼臉怒斥我?!”
隻一頃刻,俞柏銘的臉便褪儘赤色,雙眼充滿著猩紅的血絲,身材如斷了線的鷂子,從空中有力地跌落下來,砸在地上,收回一聲悶響。
“三師兄。”方玉城嗓音一如既往的安靜,淡然,波瀾不驚,“你本另有彆的路可走。”
比洞穿脊髓更勝百倍的劇痛令他身材在空中一顫。
俞柏銘叛變的是乾雲宗,即便要清理流派,也隻能由周清風脫手,若他們擅自斬殺俞柏銘,今後師兄弟間,恐生嫌隙。
那雙眼睛頃刻間看破了他,一把火平空撲滅,炙烤他的靈魂。
方玉城兩指拎著刀柄,刀刃朝下,對準俞柏銘的喉嚨。
傅天卿見狀放手,俞柏銘的佩刀便自在跌落,刀刃紮進泥地,冇入數寸。
傅天卿的腳步頓在半空,神情驚詫地看著這一幕。
可惜俞柏銘速率太快,傅天卿隻到一半,間隔他們還稀有丈遠,那鋒利的刀刃就已近方玉城身前半寸。
俞柏銘癱在地上,佩刀脫手飛離,插在間隔他幾步遠的泥地裡。
變故產生之前,他假想過很多能夠,乃至思疑過張奇峰,可冇想到,幕後之人竟是韓玉子。
他朝方玉城勾起唇角,眼裡淌過哀思的苦笑:“師弟,怨就怨天命不公,我眼裡冇有大義,隻要一己之私。”
這一刹時,他接受了人間最殘暴的科罰。
傅天卿和柒小綰也聞聲動靜,同時昂首看向上空。
他嘴唇顫了顫,眼裡除了震驚,更多的倒是不解:“韓玉子,你為何?!”
傅天卿的神采緩緩由惶恐轉為木訥,這一刻,他清楚地感遭到,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五師弟,纔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妙手。
“我是大弟子,變異雷靈根,天賦比你隻高不低,可無極劍法他卻傳你不傳我!”
傅天卿及時趕到身側,攔住了他。
韓嶽暉也攥緊了拳頭,骨節捏得哢哢作響,肩膀卻不由自主地顫抖。
俞柏銘本能害怕,不敢盯著他的眼睛。
疼痛囊括而來,大幅晉升的修為未能將這痛苦減輕一絲一毫,他本該在疼痛發作的一刹時就暈厥疇昔,可燃燒在他靈魂中的火焰卻逼迫他保持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