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杳眼皮悄悄跳了下。

稠密碎髮下的漆眸懶倦不羈，是少年人特有的痞氣張揚。

他鬆開她，那雙泛灰的幽深瞳孔死死盯著薑杳的臉，帶著濃烈的不甘與妒忌，“是因為傅昀塵嗎？”

鮮血淋漓！

“薑杳，我不生你的氣了。”戚宴桃花眼微斂，聲音介於少年明朗與柔嫩之下，帶著逞強的腔調，“你也彆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

他眼睛艱钜展開一條縫，牙關止不住顫抖，“我說……我說！……”

他下認識不想窮究。

黑洞洞的槍口抵住男人的眉心。

戚宴皺了皺眉，直覺這句話有些奇特。

“我要骨氣有甚麼用。”

遠遠的，宋徊聽到少年痞壞懶惰的調子。

就像當初的他對她。

“如何會？”薑杳淡笑，即便疇昔五年，宋徊也才二十五歲，仍舊年青俊美得過分，和“老”這個字半點沾不上邊。

宋徊垂了垂眸，還冇來得及問出口，緊閉的門鎖俄然被踹開。

鄔帆恭敬垂首，“是，三爺。”

即便宋徊發了瘋的想曉得，但薑杳不肯意說，他也不會逼問她。

桃花眼懶倦地微微闔起，“也不能欺負她。”

可真刺耳呢——

是槍彈上膛的聲音。

他神采驀地慘白，一絲赤色都冇有。

嚥氣時，眸子死死往外凸起，紅血絲像蜘蛛網充滿在眼白，是死不瞑目。

地上儘是黏稠的汙血。

“不說？”

“你是感覺我老了麼？”宋徊記得，她喜好都雅的。

宋徊氣笑了。

戚宴蹙眉，“她又冇病。”

宋徊抿了抿唇，下巴抵住薑杳的額頭，降落的聲音軟下來，“杳杳，彆和我鬨了好不好？我們重新在一起。”

“我隻是不喜好你了。”薑杳思考了幾秒，和順地笑，“膩了。”

宋徊低笑，眼中卻冰冷得冇有一絲顛簸。

從始至終，他所求不過是一個薑杳。

聽筒裡傳來男人輕不成聞的低笑聲。

這和順裹挾著霜寒，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插進宋徊的心臟。

恐怕她受半點委曲和傷害。

掛斷電話後，周遭氛圍溫馨得隻剩下男人的喘氣聲。

“不是。”這些男人總喜好拿另一個男人來講事，他們不肯承認薑杳的薄情，也不肯麵對薑杳的冷酷，因而隻能將錯誤全數歸咎於另一個男人身上。

……

……

見目標達到，宋徊直接摁斷電話。

“是，是隱……”男人俄然痛苦地雙手扼住喉嚨，臉部因堵塞而緩慢充血青紫，“隱門，隱門……要殺我……啊！”

要說傅昀塵對薑杳冇設法，宋徊是不信的。

隱門……

他慢條斯理擦了擦槍口，薄唇微掀，低冽溫雅的聲音薄涼徹骨，“我再問最後一次，誰讓你對她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