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棕色的瞳孔裡壓著令民氣驚的冷酷與無辜，如同慾望與鮮豔交叉的黑巴克玫瑰，帶著天真的殘暴。

顧雲鄴喝了口茶，指尖點了點桌麵，思考道，“薑蜜斯聽著太陌生，謝衍與我平輩，叫聲杳杳倒是更合適些。”

薑杳：“……”

謝衍皮膚慘白，他身上病弱氣很重，“內裡風大，先出來吧。”

而謝衍則是暮氣沉沉的，殘落的，絕望的。

顧雲鄴感覺氛圍怪怪的，他挑眉，如有所思道，“我和乖乖不就該靠近麼？謝衍，你明天如何了？”

這是一幢經年古樸的老宅彆院，青石路潮濕盤曲，地上落了幾朵殘花碎屑，氛圍中滿盈如有若無的冷梅暗香。

薑杳淺笑，”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

薑杳挑了挑眉，神醫鬼手？

謝衍目光複又落在薑杳臉上，冰冷的指腹悄悄搓摩，半晌，他淡笑，“薑蜜斯，我能夠如許稱呼你麼？”

薑杳慢吞吞抿了口茶，一言不發。

薑杳一陣頭皮發麻。

他皮膚映著病弱的慘白，比五年前也更清臒了很多。

他冷酷的眸斜斜朝薑杳看來，不帶任何情感。

隨之而來的，則是耳邊悠長而沉悶的沉寂。

她想，既然祁致都冇有認出她，謝衍天然更不成能認出她……畢竟祁致好歹還算她的前男友之一，這個謝衍頂多算她含混工具，連個前男友的名頭都冇有。

他頓了頓，“總有些友情，看他身材每況愈下，我內心也有些不是滋味。”

“然後呢？”薑杳漫不經心抬眸，聲音和順而懶惰，“五孃舅是想讓我去看看有冇有醫治的能夠？”

她垂了垂眼，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但在聽到身後男人清冷溫雅的聲音時，脊背還是下認識地生硬了瞬。

一股麻意從指尖傳遍滿身。

顧雲鄴烏濃的長睫顫抖，隱去眸底掠過的沉思。

“杳杳……”他低聲道，“好久未曾聞聲了。”

“乖乖，我有個老友孱羸多病，這麼多年來身材越來越不好，傳聞隻要傳說中的那位神醫鬼手能醫好他的身材……”

顧雲鄴一愣，他眸子緩緩柔嫩下來，烏黑的眸底映著少女唇邊的笑，他也漸漸揚起唇角，歎道，“乖乖，薑家人都眼瞎。”

此人待人接物一貫規矩殷勤得很。

顧雲鄴聲音清潤，比謝衍多了幾分朱門公子哥特有的蕭灑儘情。

本來他對老友的病已經不抱但願，但在看到薑杳的醫術後顧雲鄴又重燃起萬分之一的但願，萬一呈現古蹟呢？

故交。

似妖似佛。

顧雲鄴嗤道，“除了阿誰騷包還能是誰，阿誰男狐狸精打我家杳杳的主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