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門外婢子打起簾子,一身華服的二太太紀氏走了出去。
阿誰對她箭箭下殺手的,不是傅明珺。
晏莞年紀小,還不消特彆講究。
提及來,晏莞麵貌上隻承了她三分,更多的還是像父親。
疇前馬草率虎學的針鑿女紅現在又要撿起,世家閨秀需精通的琴棋書畫也還要再下工夫,連出個門都不自在,但是怨極了這些。
大太太沈氏穿了丁香色的十錦妝花衣裳,打扮低調得體;相較之下,與她年紀相仿的傅夫人便富麗很多,二人皆是一臉慈愛的看著晏莞,慰勞她的傷勢。
視為掌上明珠的閨女被人傷了,紀氏可不管權貴宗親,這幾日總派人探聽著。
晏莞鬆了身上的羅衾,昂首俯視身前人,茫然道:“嬤嬤如何冇陪著娘,俄然就過來了?是有甚麼事嗎?”
紀嬤嬤替她寬了家常的薄棉襖,取來早前擱在中間的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繫著釦子的工夫瞥見她那亂蹬的雙足,忙壓了她的左腿苦口婆心道:“我的小祖宗,您這腳可還冇好利索呢,如何就不能端方些?”
親家夫人親身帶了他過來給你賠罪,娘陪著你見一見,好不好?”
紀嬤嬤攙著她下地,又對外喚人送了熱水出去,邊扶她往裡間走邊言道:“那日西郊城外,您就不該私行去騎馬,誤闖了那片林子。
大姑奶奶幾步走到她中間,近身坐下,“三mm的腳可好些了?原是早要回府來看你和二嬸的,不料前幾日下了場大雪,出行不便擔擱到了現在。”
惹得一屋子人都笑。
二太太摸了摸女兒的頭,輕言道:“莞莞,那天在林子裡射箭不測害你摔交的人是你大姐姐的小叔子。
五日前,他們返京的步隊顛末西郊城外,晏莞目睹著進了燕京再不能肆意縱馬,心癢難耐,趁著步隊稍作歇整的時候帶著兩個侍從就出去了。
好巧不巧,那日以南陽侯府世子沈玨為首的燕京後輩就在西圍場冬狩。
這裡是燕京,不是我們之前住的遵義府,凡是出了事都有二舅爺給您兜著。這燕都城裡最不乏的就是朱紫,貴勳世家王謝很多,真要有些事我們府裡可不定能處理的。
她的話音剛落,紀嬤嬤就恨不得捂她嘴巴,回顧望了眼還是落得實實的氈簾,低聲提示:“女人,您的這些舊事就彆再說了,轉頭老爺聞聲了又得說您。”
晏二老爺感覺為此失了顏麵,這幾日都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