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老爺鮮少見她這般冇精打采,進內院時又傳聞了本日中饋移權之事,熟知老婆脾氣的他近前開解:“老太太這麼做也是按著禮規,你若掌不過來就多讓大嫂幫襯些,四弟妹她都不介懷,就是恭敬你這位嫂嫂,你又何必非往外推?”
再轉頭往那青花瓷缸裡一瞧,他本經心蓄養的兩尾錦鯉早已翻著肚皮浮在水麵,氣得他狠狠踢飛了那罐子,趾間生疼。
是故,他負手而立嚴厲道:“男兒家頂天登時不靠才氣莫非靠副臉皮?就你這婦人之見才存眷這些,如此陋劣可彆把莞姐兒給帶壞了。”
安郡王妃打量了眼表裡,俄然抬高聲音,“我原是念著你年紀還小,早早沾了那些事不好,也就冇給你屋裡安排。客歲你又將春花秋月打發走,身邊隻留侍硯他們幾個小廝奉侍,的確是不當。”
“是,我覺著也蹊蹺,我們家莞莞她不過就見了幾麵,竟與我口頭表示起婚約的事來。”
安郡王妃滿頭霧水,卻曉得兒子夙來口不對心,含笑的摸著他頭再道:“我倒不知你作畫的成就何時到了這般境地,娘瞧著畫上的莞姐兒還得再過幾年吧?晏家那三女人若真照著這畫上模樣長,倒是靜之你有目光,現在母妃見她就感覺玉雪敬愛,等年長些那般姿色再穿上鳳冠霞帔,保準……”
取藥返來的侍硯剛進門就聽到這話,雙腳一軟差點跪下,手指不由自主的縮起,將腦袋埋得低低的走疇昔,唯恐被世子措置了。
“太醫叮嚀的,你醒後得再服一劑。”
“我那裡肯應?誰曉得奕世子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再說我看那孩子舉止輕浮,隨隨便便就牽女孩子的手,操行上估摸著也不會太好。”
說完半晌冇聽到回話,安郡王妃複又坐下,拍著他的肩膀欣喜起來。
安郡王妃就哄他,話中模糊還挾了幾分嘲弄:“莞姐兒不在,你這藥就又不肯服了?昨夜裡喚了人半天,今兒個晏二太太主動帶女兒過來探視你,你倒是使性子又欺負人了?”
趙奕纔不信她們是來探視本身的,宿世因著兩家走得近,他哪次玩弄晏莞後冇少挨晏紀氏的白眼?多數是為了昨日之事上門尋仇來的,若非本身病了哪這麼輕易就打發?
頓了頓,她狠心又激道:“你要不中意人家,能燒得胡塗著還喊她閨名?真是死要顏麵活享福,母妃同你暗裡說幾句都說不得?若真無端爭光了人家名譽,轉頭我就替你聘返來,看你後不悔怨!”
我就莞莞這一個閨女,將來還希冀著抱外孫的,你若隻看才學讀書方麵,把她許給個歪瓜裂棗模樣的人,我但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