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了一會後,見天氣有些暗淡,天嘯怕會下雨,就說:“應天府是冇法再去了,就在道旁找家小堆棧填飽肚子睡個覺。彆的的事,明天再說。”就這麼,他仍然騎馬,吉利倆坐馬轎,徳喜趕車。行了二十七八裡路後,傍晚來到一小鎮上。堆棧的簾旗非常奪目。店伴計也勤奮。見有客到,忙來牽走馬轎和馬匹。四人入了堆棧,見堂內有七八張桌子,兩桌人在吃喝。吉利將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往帳台上一放,說:“掌櫃,要兩間上房,一桌酒菜。”掌櫃是個老太,見來客是位錦衣小公子,身邊伴著小寺人和侍女,就收了銀子,朝後堂呼喊了一聲:“來桌下酒菜。”自有伴計帶吉利上樓去看房,老太出帳台請天嘯主仆仨坐下。斟了茶水,抬高著聲音問:“小公子,你是天波府的那位小皇子吧?”天嘯聽了一驚,忙取出劍來問:“你是如何看出來的?”這一問,也就承認了本身的身份。老太笑了,說:“我大孫子叫王起良,是天波府裡軍漢的小頭子,不知小皇子熟諳他嗎?”傳聞是王起良的祖母,天嘯安下了心來,收起寶劍說:“你孫子起良挺無能的,現在不是甚麼小頭子了,都成大頭子了,部下有三百個軍漢。用不了幾年,他都能為將,光宗耀祖了。”
這又是小皇子,又是瘋顛老道的,世人這才重視上了這小公子。特彆是他那件繡著紫色蟒的黃袍,識貨的人一瞧便知,這布料是江南貢品,蟒是上等繡品,那這小公子還真是都城皇宮裡出來的小皇子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苦澀,醒來已是中午,老者已燒好了飯菜,號召天嘯主仆入坐,圍桌而吃。說著話,老者問天嘯。“小公子,瞧你神采,想必是昨日受了甚麼傷吧?如是,彆撐著,我會療傷。”天嘯見這大爺也不象是甚麼好人,就點頭說:“不瞞大爺你,我昨日在應天府讓官兵射了一箭,流了很多血。但,傷口已上藥包紮,不礙事。大爺,如你是一人住呢,就跟我走吧,我能養你。”老者笑了,道:“小公子,你人不大,卻豪放,非常可貴。實話對你說,我很想交結你這位小兄弟,可我在避禍,不想扳連你。”天嘯說:“大爺,你老彆想得太多,我此人不怕扳連。你老奉告我,這仇家是誰?”冇想他會這般豪氣,老者便說:“小公子,這仇家非常短長,是江湖上的大魔頭,叫遼東五怪。”言罷,點頭感喟了一聲,扒飯吃菜。天嘯樂道:“大爺,不是我說胡話,我隨便叫小我出來,嚇都能嚇死遼東五怪。”老者一愣,問:“叫誰?”天嘯說:“食人魔。”這名號聽得老者驚座而起,飯碗也掉在了地上,吃愣地望著天嘯,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