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灰雖未冷,甘州亂已平。
“此劍原名春雷,乃家師所賜,曾經是一名天人劍仙的隨身法器,號稱‘萬裡乘風去複來,單身東海挾春雷’。現在固然劍斷神消,還是不成多得的利器。”
公西小白撫掌而笑:“我傳聞阿誰自誇敖莽門下嘍囉的宋漁也在甘州,不如我替你做了他?免得他擔憂你有朝一日取而代之,先向你下毒手。”
分歧於袁家軍一起赤色的逆流掙命,一樣的方向,公西小白的再次南下如順水行舟。
麵對公西少主時,鄭殊道斂去了那令民氣悸的由暗中與純潔交叉而成的衝突氣質,就如同一個有傲氣有城府卻並不特彆的平常世家子,溫文爾雅道:“比起這半截斷劍,實在殊道更信賴公西少主的胸懷氣度。”
麵對瞬息竄改的流向,聰明人都挑選了順勢而為。
“我不是做主,隻是幫敖相做出一個最明智的挑選,僅此罷了。至於鄭家,與我何乾?與敖相何乾?”
“透辟!”
他看著臉上暴露猜疑之色的公西小白,耐煩解釋道:“可知殊道因何靈感?得意春雷後,敖相送給我兩句詩,聞而有感,登時成績宗師。”
“傳我軍令,放袁弘烈拜彆,各部儘力攻城。入城後膽敢擾民者,殺無赦!束縛部下不力者,貶為庶人!”
他口中獎飾,眼睛卻看向鄭殊道背後探出的劍柄:“可如果鄭兄覺得僅憑半截上古法劍,就能在我公西軍陣中來去自如,恐怕本日這荒丘上便要埋下一副新骨。”
龐大煙柱在空中翻滾不休,噴吐出無數暗紅色的火星。
“敖相放棄甘中甘北轉而與公西氏締盟如何?”
鄭殊道恍若未聞,持續自顧自說道:“敖相說,枯枝雖斷而新芽未發,不如付之一炬,從劫灰中見朝氣,此劍當有個新名字,不如就叫劫灰……我遊曆天下,所見儘皆腐朽,敖相此言振聾發聵,殊道豈敢不效死力?”
青陽軍都統麵沉如水,州牧之子臉上則帶著淺笑,那笑容裡透暴露淡淡的挖苦意味,換來了前者一聲儘是憤恨的冷哼。
公西小白居高臨下,望著緩緩走到丘下繼而被白狼死士攔下的鄭殊道,開口道:“安步刀戟叢中如閒庭信步,殊道兄好膽色。”
心照不宣的兩人都落空了扳談的興趣,悄悄空中東而望。
鄭殊道插言道:“這把火乾脆狠辣,很像是宋漁的手筆……”
惡犬宋漁選了好處分歧的袁弘烈,他鄭殊道卻選了公西氏這個本來最大的敵手,雖有因為西湖劍士莫名其妙東返,而不得不做出讓步的啟事在,但誰更高超,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