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於袁家軍一起赤色的逆流掙命,一樣的方向,公西小白的再次南下如順水行舟。
“劉侍衛長帶人大索全城,說此次決不讓一人漏網。”
鄭殊道手中的黑灰色長蛇已經消逝於無形,暴露了這柄劍的本來臉孔。
“我也不問你不止步又如何,你若答覆不止步大師就一拍兩散,我同意吧顯得我怕死,分歧意吧這買賣眼瞅著就得虧。”
“此劍原名春雷,乃家師所賜,曾經是一名天人劍仙的隨身法器,號稱‘萬裡乘風去複來,單身東海挾春雷’。現在固然劍斷神消,還是不成多得的利器。”
麵對瞬息竄改的流向,聰明人都挑選了順勢而為。
袁弘烈與鄭殊道幾近擦肩而過,兩邊在電光火石間對望了一眼。
那竟然是一把斷劍,泛青的劍身上刻有玄奧的雷符,隻可惜紋理已經恍惚不全,劍鋒也是暗淡無光,看上去毫不起眼。
他口中獎飾,眼睛卻看向鄭殊道背後探出的劍柄:“可如果鄭兄覺得僅憑半截上古法劍,就能在我公西軍陣中來去自如,恐怕本日這荒丘上便要埋下一副新骨。”
“哦?讓他們來,我公西氏與白戎人比年血戰,朝廷早該幫一把手。”
鄭殊道笑笑,沉默無語。
劫灰雖未冷,甘州亂已平。
公西小白毫不在乎的說道,撥轉馬頭,吼怒南向。
更何況從今而後,遠有敖相在朝遮風擋雨,近與公西氏在甘州狼狽為奸,鄭家才真正能跟手握兵權的梁騰分庭抗禮。至於甘州是否會成為公西氏裂土稱王的霸業之基,為官一任的鄭夔鄭州牧想必不會在乎。
鄭殊道恍若未聞,持續自顧自說道:“敖相說,枯枝雖斷而新芽未發,不如付之一炬,從劫灰中見朝氣,此劍當有個新名字,不如就叫劫灰……我遊曆天下,所見儘皆腐朽,敖相此言振聾發聵,殊道豈敢不效死力?”
公西小白微微一笑,暖和道:“哦?隻因你有個短長師父,又拉下臉來讚我一聲襟懷大,方纔欠下我公西男兒的幾十筆血債就能一筆取消?”
青陽軍都統麵沉如水,州牧之子臉上則帶著淺笑,那笑容裡透暴露淡淡的挖苦意味,換來了前者一聲儘是憤恨的冷哼。
鄭殊道不置可否,反而莫名其妙地由衷讚歎道:“殊道生也晚,敖相真梟雄,我當以師禮侍之。”
“哦?願聞其詳。”
“但將版圖移色彩,何惜江山付劫灰!”
公西小白居高臨下,望著緩緩走到丘下繼而被白狼死士攔下的鄭殊道,開口道:“安步刀戟叢中如閒庭信步,殊道兄好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