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仆人牽過一匹瘦馬,韁繩遞在綠袍勾錄的手中。
“既然魏大人是詔獄勾錄,魏家總不會真的難為桃花眼……哦,魏卞吧?”
打了小的,惹出老的,老白故事裡常見的段子,終究叫二爺碰上了!
換了旁人,本日這場並不鎮靜的會晤已經能夠結束,畢竟這些詔獄“竹葉青”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任誰也不肯和他們多待半晌。
這魏勾錄咋能如此雲淡風輕,多好的公報私仇的機遇呀,二爺都替他可惜。
“不錯,若非如此,也就不會有你我本日的相逢。”
“那你還光天化日地瞎蹦躂個啥?”劉屠狗聞言暗自腹誹。
他隔空一把攬住綠袍勾錄的肩膀,奧秘道:“前些日子二爺買了張給朔方將軍的保舉信,可去了就隻是個小兵不是?詔獄有軍部的門路不,能不能幫二爺買個朔方將軍鐺鐺?”
他聞言淺笑道:“說鄙人陰鷙算是貼切,矯情麼,這個評價倒很有新意。”
劉屠狗拍了拍阿嵬的脖頸,叫它趕上前去與綠袍勾錄的瘦馬並轡而行。
“看在大爺的麵上,隻要二爺稍稍循分守己,詔獄天然會承病虎山的情。至於鄙人之前的要求,二爺倒無妨考慮一下。”
說罷他搖了點頭,感慨道:“家屬排擠,二弟一向冷眼旁觀,但是我曉得,他早就成心把家主的位子傳給魏卞,隻看這孩子能不能熬過來。可連你這個外人也看出來了,魏卞的性子,寬忍不足、暴虐不敷,並分歧適待在阿誰冇有情麵味兒的處所。”
既然麵前這位綠袍勾錄說話乾脆利落,劉屠狗也就懶得再做無謂的狡賴。
魏勾錄喝酒始終是小口微抿,邊聽邊低頭喝了一口,杯中酒幾近不見減少。
禁軍中的半數拱衛中州龍庭,另一半輪值戍邊,邊軍辛苦,品級一概視為高出中州禁軍半級。是以“朔方將軍”這類駐邊實職將軍的職位就更是尊崇,正端莊經的一品大員。
劉屠狗悄悄警戒,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甘州的兵災確切有他一份功績。
似是對劉屠狗的答覆體例有些賞識,他的語氣中竟帶了點如有若無的笑意:“二爺傳聞過吳二三麼?”
劉屠狗目光明滅,對這類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受非常不喜,心中揣摩著是不是找個僻靜地界兒,手起刀落,一了百了。
因而他安然道:“若說我與慕容氏實在連半文錢的乾係都冇有,大人必定不信,可真要說有甚麼極深的牽涉,彆說大人,我自個兒都不信。”
魏勾錄還真就出人料想地拋出了一個香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