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戟嗅了一口滿盈在氛圍中的肉香味兒,更覺饑腸轆轆:“雖說幽州需求直麵黒狄中最為強大的賀蘭王帳,但州內軍民向來勇於公戰,比起更好私鬥的劍州要強出太多,幽州總兵霍師度、朔方將軍常兆清也都是當朝名將,確切是參軍的好去處。隻不過……”
楊雄戟哈哈一笑,有氣有力隧道:“二哥,小弟這頭坐騎威猛不?”
帶進山來的調料幾近用儘,幸虧雪蹄綠螭獸不知從那裡搞到一個龐大蜂窩,蜂漿甜美,烤肉時塗抹上,恰好去除羊肉的膻腥味兒。
二爺指了指不遠處眼巴巴盯著烤肉的雪蹄綠螭獸,不屑道:“你給它起的名字再唬人,那不還是頭牛麼?”
他邊塗邊點頭道:“若非北邊俄然大亂讓朝廷措手不及,邊軍也不成能例外放開口子當場征兵,新起的營頭成色如何誰也不敢說,先登衛反倒要更加貨真價實。”
本來非常好麵子的白馬隻想著今後再來尋仇,直到傳聞二爺要給楊雄戟買頭牛當坐騎,才靈機一動乾脆公報私仇。如此不但立了功報了仇,還不會被二爺和楊大個子這廝嘲笑,當真是分身其美。
“咋了,瞧不上?”
楊雄戟從溪水裡爬起來,抖了抖頭上的水珠,抬腿悄悄踢了身邊的雪蹄綠螭獸一腳,又指了指自家的肚子,道:“鬥了這半晌,餓了!”
阿嵬羞惱之極,剛要趕上去找回場子,就被劉屠狗一巴掌拍在馬頭上,隻好不甘心腸停下了腳步。
蓬!
雪蹄綠螭獸終究能翻身站起,低頭伸出牛舌在楊雄戟的臉上舔了舔,竟是極其溫馴的模樣。
“二哥,果然要去幽州先登衛?”
楊雄戟汗濕重衣,一個翻身跌進溪水當中,任由冰冷溪水滲入他的滿身。
他曉得發憤參軍的楊雄戟並不喜好被提及昔日讀書人的身份,是以總愛拿這個嘲弄他。
“雪蹄綠螭獸”狠惡前撲,楊雄戟卻俄然撤力,幾近帶了這牲口一個跟頭。
當真觀戰的阿嵬非常有些鎮靜,咧著大嘴,暴露了鮮紅的牙床。
他鬆開手,大步流星撲到雪蹄綠螭獸身前,一個矮身讓過兩條亂蹬的前腿,一肩膀撞上這牲口柔嫩的腹部,疼得它昂昂直叫。
它在與阿嵬擦肩而過期猛地一個停頓,作出要進犯的模樣。阿嵬一驚,猛地往中間一躥,卻發明雪蹄綠螭獸隻是虛晃一槍,隨後就昂昂叫著跑遠了。
楊雄戟不依不饒,探手抱住雪蹄綠螭獸的肚腹,滿身用力向前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