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狗反應過來,心中暗笑:“是武癡技癢還是想給宗門找回場子?老張家公然個個都是犟種。”
震天的轟笑聲中,二爺麵對場中數百殺人如麻的先登衛悍卒,不輕不重地吐出三個字。
“笑個屁!”
二爺、奸猾似鬼的楊雄戟、心機難測的桑源,這便是第四旗的全數人馬。
笑聲垂垂止歇,代之以沉默的諦視,那環抱四周的灼灼凶光,讓楊雄戟有置身狼群之感。
張金碑低頭往受傷手掌上撒了些傷藥,撕下衣角簡樸包紮一番,昂首道:“三哥技不如人,但說過的話絕對算數,明日第三旗聘請第四旗的兄弟一同打草穀,劉旗總意下如何?”
張金碑手掌上鮮明多出五個血洞,深可見骨。他臉上青氣愈盛,啞聲道:“甚麼字?”
張金碑淡然道:“塞馬一聲撕,殘星拂大旗!”
第一旗百多號男人轟然應諾:“第一旗拜見劉旗總!”
他伸了個懶腰,伸展開了的龐大身軀肌肉虯結,幾可與楊雄戟比個凹凸,但是氣勢要強出太多。畢竟楊雄戟讀書人出身,再天賦異稟也貧乏血與火的細細打磨砥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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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金碑說要給劉屠狗看一招開碑手,二爺公然也看了個通透,見獵心喜之下,壓抑本身境地隱去靈感加持後毫不躊躇以一記病虎爪投桃報李。
麵具中年人聞言初次開口:“鄙人任西疇,忝為第二旗百騎長。憑你這句話,這個百騎長儘可坐得。我隻問你,桑源這個廢料阻你入寨在先,又被你搶去屋舍在後,新仇宿恨,為何不殺?”
圍觀世人儘被這一爪吸引,自指尖至掌心均模糊有暗紅色的紋絡流轉,晶瑩剔透,望之不似血肉。
餘老邁目露奇光,頭回細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少年,語帶戲謔:“方纔你說你叫劉屠狗?殺過幾小我?屠過幾條狗?”
餘二抹了一把臉,嘿嘿一笑,甘之如飴。
一擊勢大力沉的開碑手狠狠印在劉屠狗虎爪之上。
此言一出,人群立即往外退去,給張金碑和劉屠狗留出一塊充足騰挪的空位,無言的嗜血躁動彌散開來。
桑源放下酒壺,走出二旗行列後跪地給任西疇磕了一個頭,爬起家走到劉屠狗身後,全部過程中始終一言不發,不見半點情感起伏。
餘二站在自家大哥身側,笑著擁戴道:“可不是,張三的心眼針尖兒似的,三旗但是出了名的人鬼難出。
餘老邁重重坐下,往金獅身上一靠,拾起酒罈狠狠灌了一口,奸笑道:“我說甚麼來著,動不動就要請人蔘詳,張三你就是個假武癡、真小人,這就按捺不住要清理流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