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去的不早不晚,剛好與方大夫人等人碰到一塊兒了。然後就一道相攜進了王府。
大慶朝的吏部掌管天下官吏的任免、考覈、起落、變更等事件。每到年底,就要對天下四品以上官員停止考覈和評定,如此龐大的差事,讓吏部官員忙得昏頭公開。淩峰身為左侍郎,其繁忙程度可想而知。這陣子幾近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而回到家中,吃了晚餐,又還要去外書房措置白日積存事件。淩峰除了是朝廷官員外,還是安國侯世子,每到年底,也還要對各地掌櫃,莊頭們停止考覈評定。外書房包含賬房小廝們的繁忙程度,常常徐璐去外書房坐鎮,看著一眾腳不沾地的小廝們,也頗覺震憾。
徐璐點頭應了。
方大夫人三妯娌,方家六位媳婦,以及方家的姑太太,鐘二夫人,楊二夫人,表姑奶奶鐘氏,楊氏,等一群人浩浩大蕩而來。徐璐看得乍舌不已,雖說這些人笑語嫣然的,可卻給她一種“來者不善”的直覺。
王家人鮮明變色。
王家府邸比較偏僻,在皇城核心的四喜衚衕裡。這還是徐璐頭一次插手公侯伯以外的淺顯官員的席宴,還很有些獵奇心。不知這淺顯官宦家宴客,又是如何的標準。
外頭但是冰天雪地,普通這時候可冇有人還能夠守在門口迎客的,但方大夫人身份不普通,王家仍然派了人在垂花門處歡迎。
“親的?”
隻是在風雪中縱馬,騎久了,那種冷到骨子裡的冷意,讓淩峰每天早晨返來就鑽到被窩裡。十有十次,翻開被子,就會瞧到縮成圈狀的一團蛇身,讓徐璐又氣又好笑。這男大家,的確有救了。
鐘氏決計與前頭的長輩落下一段間隔,走在背麵對徐璐咬著耳朵,“王家欺人太過,大孃舅但是真的活力了的。對大舅媽說,要大舅母和我們見機行事。”
鐘氏重重點頭,“對,親姨母。”頓了下,又說:“也不算是最親的,皇後孃孃的母親,與這位金太太,是遠親的從姐妹。按著輩分,確是皇後孃孃的姨母。”
楊氏撇唇,“偷偷奉告你吧,我娘另有幾位舅媽表嫂表姐們,全都冇有籌辦禮品呢。”
方三夫人挑釁地望著金太太和王老夫人,揚眉道:“金太太,咱大慶端方禮法森嚴,我方家再是重禮法不過的。可容不得半絲出錯兒的。金太太如果以王家親戚身份,那倒也冇甚麼。可如果以一個姨娘母親的身份卻高坐上堂,那就是千萬不當了。王家丟得起這個臉,我們方家可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