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昨兒個擅自懲罰了幾個主子，未經凜告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現在聽徐璐一來就請罪，武夫人哪另有氣，笑著說：“你性子一貫隨和，向來不會肆意吵架主子。這回想必是主子們犯了事兒吧。”

方大夫人道：“她家姨娘將近生了，懷相不好，就在家中照顧姨娘。”

傳聞，本日是方家大奶奶周氏初度掌家的第一次大事，徐璐著意看了一陣，見下人來往待客都很有章法，固然繁忙，卻並穩定，不由暗自點了點頭，這位方大奶奶，公然是短長的。改明兒可得就教一番才成。

徐璐固然冇有說話，但耳朵卻豎了起來。

這位方老太君，固然是老封君，輩分最高，彷彿不如何得小輩們的恭敬呀。

……

方大夫人身邊還立著位幾歲的小女人，武夫人笑問：“喲，這便是五孃的閨女，你的外孫女吧？”

徐璐側頭看她，“你也瞧出來了？”

徐璐樂了，做人做到方老太君這般地步，也算是一種境地了。

“難不成，描春不滿我給她找的婆家？”徐璐暗想，“還是她本就成心中人？”

林三夫人纔不睬會她，又笑咪咪隧道：“大伯是家中宗子，見證了姨娘帶來的風險，不再納妾，那是再好不過了。大伯帶了頭，底下兄弟姐妹可就輕省多了。至於五娘，嗬，我感覺呢，五娘也太賢惠了些。五娘能生能養，侄半子還要納妾，這可說不疇昔了。咱太祖天子定下的端方是甚麼？男人若無子，四十方可納妾。侄半子有子有女，偏還要納妾，但是嫌棄我們五娘大哥色衰？還是感覺五娘所出後代令他不對勁？”

徐璐看了疇昔，說話的人她也熟諳，是慶昌侯府二房太太，楊二夫人。也是方閣老的妹子。

方大奶奶出身也不低，永慶伯府的三房嫡長女，雖說永慶伯府已有些式微。但三房卻比較超卓，方大奶奶的父親，出身勳貴，走的倒是正統科考線路，現在已在江浙地區任四品州府。固然比不得方家，卻也不差了。

徐璐眼力極好，很快就在最後一階牌位中，看到一個稍新的牌位，上頭寫著“淩門楊氏之位”，再上頭，另有個比較新的牌子，“先淩門白氏之位”，“先淩門許氏之位”，這兩塊版子一左一右放在另一個有些陳腐的靈牌中間，這塊靈牌上寫著，“先父淩公襄之位”，大抵這便則淩峰的祖父吧。淩峰的祖父也娶了兩任老婆，德配嫡妻是白氏，繼妻是許氏。

……

要曉得，鄙大家眼裡，徐璐是先捆了這些人，再向武夫人請罪的。而武夫人不但冇有見怪她，反而還重重懲罰這些人。如許一來，下人們便會以為，少夫人在夫人跟前是有臉麵的。今後誰還敢在少夫人麵前使經年世仆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