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你就不籌算替我作主？”

葛媽媽躬身道，“是，按著少夫人訂下的端方，差事出了一回錯的，口頭警告。二回出錯，打板子，並罰月銀。若三回出錯，就打板子發賣。那婆子這已經是第三回出錯了，按府裡的端方，應打三十板子併發賣出去。”

“這回又要算計誰？”紅色的尾巴捲縮在上了赤漆的雕欄邊，一具濕漉漉的身子立在雕欄外，淩峰一臉庸懶，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

這婦人見她還一推三二推五的，怒及，揚手就去抓燕夫人的臉，嘴裡罵道：“你這個賤婦，我要撕了你。”

“女人不成一日無錢，男兒不成一日無權。”這句話說得非常貼切，淩峰手中有權，那些牛鬼蛇神全被他整得灰飛煙滅。而有人手上無銀錢，平白頂著出身公侯府的嫡出蜜斯，堂堂三品大員的官夫人，卻過著非常寬裕的日子，更甚者，比來還讓人指著鼻子痛罵。

燕無雙目光死死地盯著她，“我也是為了你好。因你這張嘴巴，那些丟官罷免的人家，但是恨毒了你我。外頭已有好些人不計結果想要清算你了。”看著老婆大變的神采，燕無雙隻覺膩煩透頂，“臉花了也好，好生呆在家中，就不必為了穿甚麼衣裳戴甚麼釵環而費腦筋了。”先前賠了六千兩銀子，又四周辦理，補償被打了板子罰了月奉的那群大頭兵的喪失，他們從都城帶來的銀子全花得乾清乾淨。光靠他的奉祿，要贍養一大師子，也還能支撐。偏梁氏又要麵子，又愛四周走動，非要穿得麵子光鮮外出應酬，但是絞儘了腦汁，家中炊事質量日趨降落，卻冇法禁止一心撲在寒暄上頭的她。

“不是毒藥，勝似毒藥。乃至比毒藥還更短長。”徐璐恥笑道，“竟然與外人私通，弄這類上不得檯麵的下作玩意，真當你是金貴玩意，我罰不得你？”

陽光垂垂爬下台階，台下立著的主仆二人，汗水涔涔的。洪姨娘身形搖搖欲墜，似有不適。那丫環從速扶著她，哭喊道：“少夫人，姨娘將近撐不住了。求您發發慈悲，饒過我家姨娘吧。”

徐璐用嘴呶了呶了放到花梨木的束腰幾子上的淡黃桑紙包著的玩意，“這是甚麼？”

徐璐看了洪姨娘一眼，淡淡隧道：“即犯了府裡的端方，就要受罰。洪氏是聖上所賜，我也不忍心重罰洪姨娘，你是她的丫頭，就替主子受過吧。”

“都是你這張烏鴉嘴，若非你攛掇著我，說甚麼淩督撫即將被調職入京，要我們不必再以他馬首是瞻。現在好了，我家老爺不但丟官罷免，還墮入了囫圇。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千年禍害。”在一間端方不是很大的裁縫鋪子裡，滿麵蕉萃的婦人，頂著張紅腫的臉，雙目近赤，似要生吃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