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上的人看了徐璐的馬車一眼，說：“對不住，太太有令，奶奶病下，不宜見客，請回吧。”說著就要開門。

看祝媽媽那烏青的神采，還是不小的費事。就是不知，徐夫人那樣的性子，會惹出甚麼樣的費事來。

這裡頭必定另有彆的啟事。

徐璐對徐夫人道：“剛纔來的時候上，祝媽媽已對我說了，夢蘭表妹冇事吧？”

也是，那日還頂著長輩的架子用心找茬，本日又求上門來，這徐夫人又是極要麵子的，若非走投無路了，也不成能來費事徐璐了。

“……我們姑奶奶自小就知書達理，和順賢惠，嫁到吳家，也是他們上輩子燒了好香。卻不知珍惜，這般作賤姑奶奶。姑奶奶嫁到吳家這些年，一向恭謹奉侍婆母，夏季打扇，夏季暖床，晨昏定醒，端茶倒水，從無懶惰，乃至連吳太太的馬桶都親身倒過，如許孝敬賢惠的媳婦兒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我們家姑奶奶的賢名，在都城那是排得上號的，放眼都城，那個不說姑奶奶的賢惠孝敬？可吳家太太不知抽得甚麼風，就是看姑奶奶不紮眼。吳家老太爺歸天，吳太太和吳家老爺要回家守孝，吳太太竟然強行把姑奶奶也帶到了鄉間，說是風俗了姑奶奶的奉侍。我家夫人雖心疼閨女，卻也不好乾與甚麼，反而還到處警告姑奶奶，要孝敬婆母，不得忤孽。此民氣都是肉長的，姑奶奶都這般賢惠孝敬。按理就算是石頭也會被捂熱……可這吳家太太卻變本加厲欺負姑奶奶。”

祝媽媽一身深藍色白花比甲，頭髮梳得光亮劃一，簪著根拳頭大小的攢珠螺絲金鳳簪，鬢邊彆著朵小巧小巧的密蠟珠花，除此以外，彆無他物。

徐夫人恨聲道：“你何錯之有？你在吳家的各種，都城但是大有口碑的。吳太太，夢蘭不是你的仇敵，是你的親兒媳婦呀，還替你生了一對孫女孫女，服侍你也殷勤，你撫心自問，夢蘭何曾做過對不住吳家的事？你如何就這般紅口白牙汙諂她？”

徐璐打量吳太太，吳太太正看著她，唇角微微浮起一絲諷刺的弧度，“請恕我眼拙，這位奶奶非常麵熟，也是徐家的親戚麼？”

大抵是真的氣得狠了，祝媽媽的話也語不管次了，總之一句話，吳家欺人太過。要徐璐幫手出麵給吳家一個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