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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人家還隻是個再淺顯不過的小女人,現在,授身一變不堂堂督撫夫人,還是朝廷一品誥命夫人,身份上的龐大竄改,使得管大娘感慨萬分。公然應了那句老話,欺老莫欺少呀。
“不過我還是感覺,夫人有甚麼事兒,儘管吱一聲便是。”
“得寸進尺是不是?”她揪了他一把。
去了淨房,墊上墊子,主仆二人表情都不如何好。
“爺怎的不讓兩位姨娘奉侍?”徐璐給淩峰寬了衣裳,一邊笑問,“但是此二人分歧爺的情意?”
“少夫人高貴,隻需在家中坐鎮便是了,您一個叮嚀,小的們自帶著布子進府,讓夫人親身遴選,哪能讓夫人親身走這麼一趟的?”看著薑黃底纏枝花小豎領中衣外頭是翠綠對襟喜相逢八團妝花緞棉長褙子的徐璐,下身是綠地六福湘裙,點藍鳳凰口銜一顆紅色寶石的鳳釵插於單髻正中,簪著鏤空穿枝玫瑰紋金釵,垂珠耳環,固然簡樸,卻也顯現著身份的貴重。
洪氏戚氏當然想奉侍爺們呀,可淩峰卻支了她們來奉侍主母,這說瞭然甚麼?她們的美色並不被爺們放有眼裡。再則就是,這個年青的夫人在爺們的心中實在不普通的。
徐璐麵龐兒紅了又紅,內心甜甜的,軟軟的,又忍不住問道:“洪氏戚氏也是少見的美人兒,爺如何就不待見她們呢?”
大抵也曉得徐璐這個主母在淩峰內心的職位,這幾日裡,洪氏戚氏對徐璐格外恭敬,每日裡晨昏定省,風雨無阻。
徐璐笑了笑,說:“可不是我多殷勤,而是爺滿好服侍就是了。”
徐璐不清楚她們的心機,見她們不肯退下,仍然要奉侍本身,心頭奇特,甚麼時候這二人如此懂禮數了?
徐璐從善如流地拿過烏黑的帕子,把他的腳包裹住,淩峰又有話說了,“公然不是奉侍人的料,哪有你這麼抹腳的?腳指逢裡的水都還還抹到呢?”
“看在爺如此潔身自好,不被美色所迷的份上,少不得要對我好些吧。你就是如許回報我的?”淩峰不滿了。
總算打發了這二人,徐璐也是長長歎了口氣,明日她總算能夠睡一個懶覺了。
這日淩晨,豆綠從針線房裡出來,手上提著個包裹,回到衡蕪院後,把包裹翻開,暴露十來張用棉花做的墊子,墊子長約七八寸,寬約四五寸,約有三寸厚。這是針線上特地為女仆人縫製的護葵墊。每月徐璐的小日子到來,都要用去十來片護葵墊。滿是用棉花和棉布製作而成,便利也安然,但獨一的缺憾就是比較費工夫,並且費銀子。但淩家家大業大,固然徐璐嘴裡說著豪侈,倒是用得最歡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