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大抵上也是如此。
徐璐遠遠見過葉恒,還是在鎮國侯府垂花門處瞧到的。是個威武不凡的男人,三十來歲的年紀,刻毒深沉,竟日冷著一張臉,比淩峰還不苟談笑。淩峰在人前冷著張臉不過是保持著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但葉恒那張冷臉,倒是打從內心披收回來的冷峻,彷彿一旦靠近他,周身都要冷上兩分似的。
都城好些得臉的世家後輩,成為太子殿下的侍讀,而一些一樣得臉的嫡次子,則成為二皇子的侍讀,聖上企圖非常較著,太子殿下是國之底子,身邊的玩伴滿是將來要擔當家業的各世家嫡宗子或文武大員宗子。而嫡次子並不擔當家業爵位,則陪在二皇子身邊。
淩芸婉拒了,笑了笑說:“娘不必擔憂,我能對付的。你女兒的本領您還不清楚麼?”官家固然不愁吃穿,到底秘聞陋劣,光靠官令宸的奉祿,及官家那點子薄產,固然能贍養一大師子,但要對付情麵來往應酬寒暄,可就捉襟見肘了。若非她嫁奩豐富,又擅打理,估計也過不起傭仆成群的日子。加上官老太太又是個錙銖必較的人物,孃家如果送金銀珠寶絕對舉雙手雙腳歡迎,若隻是送人,恐怕又要有鬨騰了。
淩芸臉上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是不忍,又似難過,更似欣喜,她遊移了會,這才道:“在濟南港口碰到的。雖未明說,但我曉得他是決計在那兒等我。不過也未曾說甚麼,隻是想看看諾哥兒。”
不過想來也是,再是年老體弱,總得進宮向皇前麵前打個照麵纔是,不然京中那麼多外命婦,皇後孃娘如何記得住你?
意義是淩家現在更加勢大,固然聖寵不衰,但聖上賢明神武,淩家更要安份守已,不能搞小行動而因小失大,還不如靜觀其變。
武夫人沉默了一會,俄然長長歎口氣:“你的顧忌是對的,不過半子說得也有事理。提及來,半子固然比不得那些白麪墨客,倒是再好不過了。有擔負,又有胸懷。你嫁了他,也算是你的福分了。”
徐璐並不在乎地笑了笑。
淩芸點頭,表示不會偏疼的,儘量一碗水端平就是。
------題外話------
本年的朝拜與往年又有了些微的分歧,皇後孃娘早在兩天前就下了懿旨,凡是外命婦年老體衰,或有病有孕在身者,娘娘體恤,免除朝拜之苦。
武夫人這纔不得不按耐下心機,靜觀其變。
隻是傳聞定國侯世子葉恒調出都城,去了貴州任總兵後,淩芸愣了下:“這是普通外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