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來個少年邊走邊說著甚麼,徐璐遠遠瞧到徐玨兩兄弟被一個少年強行擠到一邊去,幾近倒在了中間的花叢裡,不由微微眯了眼,看著阿誰身穿雨過天青色繪團花雲紋長袍金斕邊的少年,那少年初戴嵌紅寶石的玉冠,手上拿著把描金玉骨摺扇,玄黑嵌玉腰帶,腰間垂著枚通體碧透的玉佩,揹負著一隻手,身姿出眾,漂亮清逸。身後兩名小廝也有樣學樣地把好不輕易站穩身子的徐玨兩兄弟又給擠到一邊去。
這群少年很快就來到徐璐麵前,看著麵前立著個嬌美少婦,不由放緩了腳步,徐璐固然生得圓潤,但那明麗鮮豔的麗色倒是渾然天成,遮也遮不住,這群半大少年想看又不敢看,腳下的行動不由凝住。
徐璐笑得和順:“你們兄弟能夠進入沈家屬學,也是沈閣老抬愛的原因,今兒特地來沈家親身伸謝。順道一同回府。”
再是高傲的人,也會有顧恤強大之心。
那少年固然瞧不起徐玨兄弟,但在徐璐如許的美人兒麵前卻不免侷促起來,手忙腳亂地見禮道,“徐家姐姐客氣了,能與徐家兩位賢弟結為同窗,亦是小生等人的福分。”
沈老太君一貫慈愛風雅,對張蜜斯的行動也討厭起來,不過到底人家是客人,也不好不給麵子,因而就對徐璐說:“行了,小璐,張四蜜斯隻是寵壞罷了,你還與她計算不成?看在老婆子的份上,揭疇昔吧。”
張夫人也被這一變故驚呆了,這淩徐氏來這麼一出,本身女兒也休想再嫁入沈家了,說不定還會扳連此後的婚事。又瞧到徐琳果然來向女兒報歉,一張老臉急得通紅,從速起家,擰了女兒一把,厲聲喝道:“無緣無端就欺負人,你可真是替我長臉呀。平時我教你的端方呢,你的禮節呢,全都教到狗肚子了不成?”然後又陪笑地對徐琳道:“二蜜斯請恕罪,我這不成器的東西被我寵壞了,衝犯之處,還請二蜜斯包涵。”她又朝徐璐走去,福了身子賠罪:“少夫人莫怪,是我家教不嚴,開罪了二蜜斯,請少夫人寬宏,不要與小女計算。”
傳聞這淩少夫人雖年青,可也不是好惹的呢,獲咎了徐璐,歸去枕頭風一歪,張家後輩豈不永無出頭之日?
徐玨拱手道:“長姐說得是,是愚弟做得不敷好。惹同窗膩煩了。”
酉時初,沈家屬學放學了,徐璐告彆世人去接弟弟們去了。
本來人家已瞧到了。
徐璐衝著世人微微一笑:“我是徐玨徐環的長姐,諸位是我兄弟的同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