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擁軍把尿濕的處所捲起，讓老六挪去乾的處所睡，安設好老六後她躺回床上卻越躺越復甦……睡不著，她乾脆披衣下床外出透氣。她剛在門外站一會，隔壁門開，貓耳出來了。

顧擁軍垂下眼瞼，黯然無語。

屠八妹下夜班返來時兩隻豬崽已吃飽喝足，菜地也澆過了，天井都已打掃潔淨。尿濕的被子也晾曬在外，毯子已洗正迎著晨風飄蕩。

諸事妥貼，屠八妹瞪眼老六，倒也冇再說甚麼。

老六尿過即醒，曉得本身又尿了，她嘴一癟，欲哭。顧擁軍輕噓一聲，表示她彆出聲，彆吵醒大師。

這晚顧擁軍徹夜未眠。

三天疇昔後又三天，再三天，又一個三天……貓耳聲氣全無，彷彿從小鎮消逝了。開初三天顧擁軍決計避著怕與貓耳撞麵，當遁藏轉為隱期盼，隱期盼又轉為焦炙後她開端有點魂不守舍，好幾次用心站在門口大聲喊著顧西和顧冉。但是貓耳始終未露麵，莫非他已去了廣州？

老六“嚶嚀”一聲，顧擁軍這下完整驚醒，下床揭開老六被子伸手一摸――完了！老六又尿了！

顧擁軍逃回家靠在門上雙手緊壓著胸口，她感受本身一顆心快蹦出來了，腦中一片混亂。內心說不上是喜是憂。應當說她現在更多的是驚駭，她乃至感覺這個家不久將天崩地裂！這是她驚駭見到的，也是她不敢想像不敢去麵對的！

屠八妹咬牙切齒：“不洗你明天就彆端我的碗！端我的碗我就要你命！”

建新扯著嗓子大呼：“不洗！我憑甚麼洗？”

屠八妹替她裹好傷指想起那籃豆腐，拎起一看，殞了幾塊。

因為貓耳，顧擁軍少挨一頓打，以後她趁屠八妹上夜班不在家時悄悄跟貓耳道過謝。兩人站在後院菜園隔著籬笆聊了好一會。再厥後貓耳教她學騎自行車，她學會自行車冇多久貓耳就因盜竊廠裡的廢銅爛鐵被送去勞教，隻她曉得他之以是那樣做是想換錢給她買輛女式自行車。曾經她另有想過偷偷跑去勞教所看他，卻終因膽怯未能前去。

“你給我滾！覺得如許說顯得你很聰明呢？”屠八妹狠剜建新一眼，罵道：“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你倒好，拿你媽和那些掛牌遊街分子打比。這些年要不是有我這當媽的你們吃/屎去！我要不短長點你們一個個能長這麼大？整天就曉得講究小我衛生，家裡大事小事從不插手，打扮得再標緻有甚麼？肚子裡一包草，二百五！遲早有一天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你個敗家子，我好不輕易攢夠一斤多黃豆做的豆腐就讓你給我敗了幾塊，好好的表情也讓你給廢弛了！你說你這一天能幫我甚麼忙，我養你有甚麼用……”她拿盆撿著籃裡的豆腐，嘴一向不斷在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