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報曉雞昂著頭在一群母雞簇擁下輕邁大長腿在閒庭信步，姿勢高冷得仿如不成一世的君王。江富海捧著碗出來扒拉些帶著肉沫的飯粒灑在台階前，報曉雞一馬搶先飛奔而至，撅起屁股和母雞們搶起食來。

“這誰呀？如何聲音聽去像是來吵架的？我去看看。”建新撂下筷子就要起家。何嬸抬手錶示，輕聲說：“你吃你的，彆管，有嗣春阿大在呢。”何嬸看向江富海。江富海曉得內裡是孟大，也曉得他為何來，但他用心拖著嗓子問了句：“誰呀？啥事？”

“你放開我阿大，放開我阿大……”那邊江嗣春兩手捶打著孟屠戶，他頭一低，欲一頭撞向孟屠戶時被江富海一腳踢了個跟頭，“小兔崽子，還輪不到你來替老子出頭！”

建新嚥下嘴裡雞肉，舔舔嘴唇，說：“何嬸，你不必然比我媽大，你叫她大妹子她必放心花怒放。”

“明天來的四個都生得都雅，家裡的四個必定也差不了。大妹子，看來她們一個個都隨你了，個個長得跟朵花似的，你可真有福分。”

“我！孟大！”不帶好氣。

“阿孃――”

“你們家大丫頭和我家嗣春他阿大一樣，兩人都不愛說話。”何嬸言畢，屠八妹說：“我們家不愛說話的是老二，不過她偶爾憋出一兩句能把人頂到牆上轉動不得！”何嬸說：“嗣春阿大也如許，要麼不開口，一開口能讓人氣吐血呢。”

一觸即發之際，一人踉踉嗆嗆突出院中，顯見是一起急奔而至。進院後瞅見他倆劍拔弩張之勢，腳下一軟，栽倒在地。

他說動手中碗又舉高起幾分。

“哎喲大兄弟，鄉裡鄉親的你說你揪著我男人這是乾啥呀？”何嬸早已奔出，她掰扯著孟屠戶的手，“你先鬆開嗣春他阿大，有甚麼話不能坐下好好說嗎？你倆要打起來不是讓村裡人看我們外姓人笑話？”

“想你阿大往死裡揍你是不？”何嬸摁住他，又轉對屠八妹她們笑道，“咱放心吃我們的，彆理他們，一對老朋友，讓他們辯論去。”

“說甚麼呢？”屠八妹拿眼斜建新。她明天穿了件碎花襯衣，頭髮也改用素色淺花手帕綁在腦後，身材雖有點發福比不上做妹子那會，但麵上皮膚卻冇有甚麼褶子，可謂是風味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