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徹夜隻為你盛開,這笑容,徹夜為你而殘落,這笑容,徹夜徹夜無處安設,唯有天國,唯有有你的處所。程逸非,程逸非,喃喃自語,讓我再喊著你的名字,讓我再想著你的模樣,讓我再說一次我愛你,如許,心中的遺憾是否會減少,如許,內心,是否不會那麼痛?我不曉得,逸非,我隻曉得你再也不能返來了,再也不能返來實施“結髮為伉儷,恩愛兩不疑”的承諾。逸非啊,我真怕,來世再也找不到你。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安憶心,現在你如願以償了吧,但是你,為甚麼要如許傷害他,虧他那麼愛你,還到處護著你,為甚麼要如許對於他,為甚麼要這麼折磨他,為甚麼,為甚麼,你這個瘋女人,答覆我呀,如果死的是你就好了……!”電話那頭,有聲嘶力竭的女人在聲嘶力竭地叫著,鋒利而氣憤,不成按捺的猖獗和悲傷滿盈著頹廢的氣味。
哀莫大於心死,我麵無神采地站著,像一座冇有生命力的雕塑般木然,隻聽“哐啷”一聲,酒杯被摔了個粉碎,刺耳的聲響驚醒了甜睡的夜,話筒也早已掉在地上,那長長的線悄悄地扭捏著,像唱著淺淺的輓歌。俄然之間,我感到心灰意冷,怠倦不堪,從視窗瞭望著遠方,煙霧環繞濛濛,山巒重迭相依,翠鬆傲然聳峙,人間萬籟俱寂,皓月當空盈盈,閃動著溫和、誘人的光芒。這般潔白的夜,這般詳和的夜,這般誇姣的夜,為何倒是如許的令人不得安寧,為何倒是我最後一次再也不能觸摸的影象。
我癱軟有力地垂動手,躺在那張芳香暖和的床上,非常的放心和滿足,彷彿逸非還坐在床邊,緊緊地牽著本身的手,輕柔地唱著催眠曲,又彷彿逸非還立在床頭,柔情密意地撫著本身的額,安然地看著本身,奉告本身,我一向都在,一向都在你身邊,以是並不覺到疼痛和驚駭,隻是悄悄地而又是如此清楚地聆聽著它們唱出的哀怨的歌,隻是感遭到好累,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