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二嬸和二叔對我很不錯,從冇讓我餓著凍著,並且一向供我上學。以是我和他們很靠近,不然二叔出了事,我也不會那麼痛快的承諾送煞。
好輕易熬過了一個白日,又到了早晨,叔爺公然來了。他還帶著一個紙人。
叔爺神采有點嚴厲:“應當說,是臨時冇事了。”
我聽得頭皮發緊。
“顏二喜…;…;顏二喜…;…;”我每走三步,就叫一聲二叔的名字。
二嬸聽到“魂飛魄散”,神采變得煞白。不過看我一臉死人相,她嘴唇動了動,還是甚麼都冇有說。
我整小我都懵了:屍斑是死人纔有的東西,如何會長在我身上?
叔爺又歎了口氣:“都是親戚,何必如許呢?你走吧,走了以後,逢年過節的,讓小風給你燒點紙錢,好不好?”
我又是驚駭,又是疼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公然,院門響了一聲,我昂首一看,見二嬸攙著一個白髮蒼蒼的白叟出去了,那人不是叔爺是誰?
叔爺進屋看了我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寒氣,驚呼一聲:“如何都有死人相了?”
現在見叔爺一個勁的怒斥二嬸,我內心有點不忍,就對叔爺說:“叔爺,你先幫我看看腿吧,我這膝蓋上是甚麼東西?”
我小聲問:“叔爺,甚麼是鬼扒肩啊,我後背上到底如何了?”
叔爺把銅鏡收起來,淺笑著說:“這鏡子是老輩傳下來的,怕是有幾百年了。古物能鎮鬼,總算把老二嚇走了。”
二叔一見紙人就會鑽出來,這時候,我要甩手把紙人扔在地上。把酒杯裡的公雞血灌進嘴裡,再一口噴在紙人臉上。然後把紙人一把火燒掉,二叔就會魂飛魄散了。
二嬸給我做了飯,又一個勁的衝我報歉,說讓我送煞是害了我,內心感覺對不住我。
我承諾了一聲,接過蠟燭,就謹慎翼翼走削髮門。
我鬆了口氣,向叔爺連連伸謝,然後問他:“那我是不是就冇事了?”
“好,老二,既然你不肯走,就彆怪叔爺狠心了。”叔爺俄然從懷裡取出來一麵銅鏡,對著燈光晃了晃,又猛地朝我的眼睛照過來。
我的心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叔爺繞著我轉圈,一邊轉,一邊沉吟說:“應當是那張紙錢,把老二的鬼煞帶返來了。你是送煞人,他就纏上你了,趴在你肩膀上不肯走。”
我深吸了一口氣,悄悄禱告,但願叔爺能處理我腿上的題目。
常聽人說,人將要死的時候,會呈現死人相。腳步踏實,雙目無神,尖嘴猴腮的,皮包著骨頭。莫非說,我將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