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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晨光從窗簾的裂縫裡透出去，南欽睡醒他已經不在了。她下認識摸摸床的另一邊，還是溫的，他應當還冇有出門。固然冇甚麼事產生，一大早見麵還是有些難為情。她在被窩裡磨蹭了一陣才起床，打扮完了換好衣裳下樓，走到樓梯拐角處，鮮明發明他還在，戎裝筆挺，正背動手在大廳裡踱步。

他吊起半邊嘴角，“綠葉輪不著你來當，我馮良宴的夫人，何至於淪落到阿誰境地！”

“去換。”他簡練地說，“我還要去空軍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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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南葭得了不小的一筆扶養費。”良宴彆過臉看東方的太陽，很有些嘲弄地哂笑，“五萬現大洋對淺顯老百姓來講是天文數字，但是南葭的手麵你曉得，架得住多長時候耗損，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又回過眼來深深望著她，“金燭和她仳離，是金燭賺了。明天的婚宴他應當也會來。”

良宴感覺絕望，他底子就是在自取其辱。一個不肯和你有糾葛的女人，如何再逼迫她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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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渙散地一笑，冇有等她回話，上了空軍署給他裝備的專車。

想躲是躲不掉的，他搶先一步瞥見了她，帽簷下的臉冇甚麼神采，淡淡道：“睡醒了？杵在那邊乾甚麼？下來！”

他坐下來揭盒蓋，翻開內裡的宣紙，拎出一套黑地攢紅花旗袍來。掐絲鑲滾、鎏金胡蝶扣，看模樣是祥泰公司的最新款。另兩個盒子裡裝著珠羔披肩和高跟鞋，都是用來搭配這身衣裳的。

她穿一身青花絲絨旗袍，仲春底天還微涼，內裡披了件花呢短大氅。打扮雖素淨，但那旗袍裁剪得極好，她又是窈窕的身材，腰臀間的曲線掐起來，兩手一扣就能扣個大抵。

良宴等得很有耐煩，看她穿他挑中的衣服，本來就是一件瑰麗的事。南欽明顯有得天獨厚的本錢，卻向來不曉得善加操縱。所幸他有發明美的天賦，曉得如何妝點她。他等著她冷傲表態，一株直而通透的水仙，過年時包裹上紅紙，不是比迎春更美三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