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是吏部尚書鄭文華,他和前幾日被抄家滅門的馬尚書但是嫡派老友,前段時候他還與馬尚書的遺孀多有來往,常常見人老是淚眼婆娑,不過本日他明顯已經從老友身故的痛苦中走了出來,不但是眼神透辟了,說話都更討喜了。
“一個多月!那莊稼不都全毀了嗎!”
“昨日南江水患又起,吾實在夜不能寐,挑燈畫下一幅治水精研圖,伏大人可否有興,早朝以後,共討一二?”
想不到在這文武相輕的朝堂內,竟然另有如許的一對好友。
“司空少衫!”
幸虧滿朝文武中也不儘是一群敗類,還是有著一些忠肝義膽,若非如此,這大漢早該亡了。
鄭文華聞言頓時就麵帶憂色,竊覺得今後繁華已有下落,可不想以後他再要如何言語,司空少衫皆是充耳不聞,一時候也是給這小老頭整急眼了,貓著身子就要往人群中間去鑽,司空少衫又哪會這麼等閒就讓他如願以償,成心地向著人群一邊拉扯。
百官跪地齊呼:“吾皇萬歲,漢室永昌!”
“恭賀司空大人升任禮部尚書之職,老夫早便看出司空大人少年才華,果不其然,陛下方纔回宮,就將大人再次升遷,年紀輕簡便能擔負禮部尚書之職,將來前程不成限量啊!”
“誰說不是呢!說來那南陽太守也是不利,管理著那樣一個望天收的處所,彷彿那邊已經持續蒙受兩次天災了吧,本年如果再如此,賦稅怕是很難收齊了。”
夢醉聞言也不由多看一眼,那位大臣年事不算太高,僅是三四十歲的模樣,倒是鬚髮儘白。他的眼袋很重,濃厚的黑眼圈包抄著怠倦的眼神,明顯其剛纔所言並非作假。
伏大人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我看你呀,還是得重視保養,這年紀悄悄的就彷彿冇了半條命,你現在都還冇有先人,可不興得死啊!”
伏大人身居高位自是不怕,卻給董大人嚇得不輕,忙道:“伏大大家這話但是不能胡說,陛下既然如此安排,天然是有著一番事理,宰相大人虎父無犬子,乃是我大漢幸事,我們理該歡暢纔是,如何能生起牢騷。”
有著這些老不死的賴在朝堂,不由為這寂靜厲穆的朝堂帶來了一股暮氣。
這群人以一副事不關己的超然姿勢,將各地險情當作了飯後談資,想著又該哪位小官小吏過後不利,卻從未想過做出半點處理體例。
伏大人單身擋在董大人身前,麵色狠厲道:“司空少衫,你這是甚麼態度,同朝為官,你父親都得賣我幾分薄麵,我不過是開開你的打趣,你還要與我脫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