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將來審出她父親是明淨的，隻怕沐家也再洗不潔淨這盆汙水。

令子都撣了撣衣襬，輕笑著走下台階，語氣熟稔：“既是請人喝茶，眼神就不要那麼凶。”

與沐武岱、沐青演出征時捎返來的信冇甚麼兩樣，就彷彿他真的也是一個出門在外的沐家兒郎。

五年不見，賀征不止樣貌、氣質成熟很多，嗓音也不再是疇前那般冷酷疏淡的少年氣。

其實在沐青霜被送回家的前一日，州府利城就來人傳話給向筠，說沐武岱在複國之戰中有臨陣脫逃之嫌，已被朔南王命令羈押候審，利州軍主帥印被臨時充公，不日將有新的主官前來接辦暫代利州軍政事件。

“吼甚麼？”沐青霜輕描淡寫掠他一眼，“大嫂將你打出去你都能受著，我才說你句白眼狼你就受不了？”

過了一段時候，那種氣憤又變成了委曲與不甘。她在心中惡狠狠地想，將來定要尋到個人間最好的兒郎。結婚時發給賀征的請柬她要親手寫，用金粉丹砂做墨, 來一段比傳世辭賦還要富麗的聘請詞。婚禮當日紅妝十裡、斑斕繞街，她就用本身最好最好的模樣，牽著最好最好的兒郎, 走到賀征的麵前。

不知為何，沐青霜俄然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