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天子嶽俊章低沉著一張掛滿滄桑的臉龐,寂靜地望著麵前膜拜在地的太子,心頭也不得不壓下那騰騰燃燒的肝火,去當真的思考著太子的一番話。
金碧光輝的安乾殿上,八根鎏金盤龍大柱,擎起那描金畫棟、精雕玉琢的藻井。藻井當中金龍盤臥,口銜金球。抬眼望去,坐落在七級漢白玉台階上的黃金屏風,爍爍放光,金光燦燦,那位於屏風前麵的雕龍髹金龍椅,更是嚴肅厲穆、繁華堂皇。
鄭若笙感遭到了那股,來自蘇皇後指尖兒的力道,臉頰瞬時被扯得如扯破般的疼痛,緊咬著貝齒,強忍著疼痛,趕緊說道:“奴婢的夫家為天晟的穆王,雖未大婚,卻已經是天晟先皇下旨賜婚的。此次前來武安,的確是為了皇後孃孃的失憶症,奴婢所言決無半句子虛,請皇後孃娘明鑒。”
布塵太子趕緊作答道:“兒臣聽聞那天晟天子派來穆王出征,帶領著五十隻大型戰艦與一萬水兵。兒臣心中已有作戰計劃。”
停頓了半晌後,裡間兒才收回了聲聲的珠環相碰的聲音,隨後便是一句女子美好慵懶的聲音說道:“請進來吧。”
“哼,你好有本領啊。醫好了天晟太子,讓他順利擔當了帝位,你可曉得,為我武安添了多大的費事。”天子嶽俊章重重地將手拍在了龍椅上的雕龍扶手,語氣中是非常的嚴肅。
鄭若笙低垂著頭,深吸了一口氣後,答覆道:“恰是民女。”
天子聽聞布塵太子如此篤定的說辭,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後抬起視線,望了一眼立在殿前的榮王,說道:“好,那朕就給你戰船五十隻,水兵萬人,讓榮王幫手於你,共同擊退天晟水軍。”
鄭若笙被天子的冰冷詰責,震懾得心頭一顫,趕緊穩了穩心神說道:“民女身為一介師醫,以治病救報酬己任,不管是天潢貴胄,還是販子小民,隻如果被病症所困擾,前來求治的,都是民女不成推委的任務。如果是以,滋擾到了陛下的打算,民女實屬偶然之舉。民女一介女子,現在深陷此中,亦是身不由已。”言罷後,鄭若笙深深的伏地叩首。
“多謝陛下。”鄭若笙伏在空中上的雙手,早已冰冷的沒了感受,心頭亦是被天子的嚴肅,震懾得咚咚疾跳著,聽聞了天子讓她起家,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活動了活動綿軟的身材,緩緩地立直了身姿。
武安天子嶽俊章,抬起視線,冷冽的望著,那立在麵前的兒子。固然他此次闖下了大禍,對他的所做所為,有著極度的不滿。但畢竟五年沒有見過他了,心頭天然還是非常顧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