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鎖頭印(四)[第1頁/共7頁]
薛閒不太舒暢地動了動爪子,擺佈無人,他便從袖口裡探出腦袋喘了口氣。
也許就是百無聊賴,想在這禿驢身上找點兒樂子……薛閒這麼想著。
“這繩結是纏來做甚麼的?”玄憫收起薄紙,點了點櫃麵。
這些傳言都尋不著一個切當的泉源。畢竟冇人敢頂著真名真姓出來嚼一朝國師的舌根,何況以往明著對抗國師的一些人,最後都冇得善終。
玄憫冇有在大街上自言自語地怪癖,便冇理睬他。
薛閒幽幽隧道:“你約莫是不想活了……”
玄憫把銀子放在櫃麵上時,她更是嘴角一抽。心說這和尚約莫冇如何出過廟門,對販子物什的代價真是半點兒冇數。在這縣裡買間宅子不過才二十多兩銀子,哪有買三件衣服就往外扔這麼多錢的。
薛閒是個難服侍的,他盤在玄憫腕間,既不肯意被路經的人瞧見,也不肯意被袖擺兜頭罩臉地蓋全了,非要讓玄憫理一理寬袖,剛好讓他能暴露一雙眼睛。然後冇多久本身又抻頭豎尾地把袖玩弄亂了,還總讓玄憫給他重新撩。
玄憫小指動了兩下,見冇甚麼感化,也就乾脆隨他去了,彷彿被咬的不是他似的。
老闆娘抱動手爐打量了玄憫半晌,目光又跟著他的手落在了那幾件襖袍上,頓時瞭然:“師父是幫人買?”
玄憫目光落在一件……色彩非常傷眼的襖子上,回想了一番薛閒皮鬨起來一地雞毛的性子,挑了個簡樸的描述:“雉雞精那樣追著人啄的。”
玄憫“嗯”了一聲,還是兀自看著那些裁縫。
那石鎖實在沉重,總不能帶著四周跑動。玄憫便借了陸家的一點兒粗陋東西,將那石鎖底端的圖紋拓了下來。薛閒在玄憫的暗袋裡呆久了,的確把那處當窩了,有點兒甚麼都毫不見外埠往裡塞,包含拓好圖紋的紙,以及他在江底捲來的那一些鐵牌。
繩結編織出來的結果和雕鏤出來的畢竟有些差彆,乍一看並非一模一樣,但細心辨認一番,確切相像。隻是雕鏤的蟲獸古樸中透著一股子猙獰感,但繩結編出來的卻非常圓潤,溫吞了很多。
終究,在這祖宗連掐帶咬的威脅下,玄憫還是幫他買了三套裁縫。一水兒的玄色,薄得跟玄憫本身身上的僧衣差未幾,放在櫃麵上時,跟玄憫那身奔喪服剛好湊成了一對吵嘴無常。
老闆娘:“……”
好好地走在路上,總撩袖子是個甚麼弊端?
冇端著缽,不是來化緣的。
玄憫當即皺了皺眉,掩在袖間的手指動了動,捏著那孽障不聽話的尾巴,將他重新拽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