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第2頁/共4頁]
濟蘭用淨水潔了手後,在高斌劈麵落座,請了高斌的左手出來,在他手腕上蒙了帕子,悄悄叩上脈門。凝神摸了會後,抬眼看了看高斌的氣色,問道“父執邇來飯量如何?”
“八成是找我的,想來應當是為的銀子。”濟蘭對佟玖道“你且去迎一迎,客氣些。”
濟蘭用手帕遮著口鼻,咳了咳,對高斌輕笑道“父執,彆見怪她頂撞您。前段日子漕運總督在運河上扣了我夫家達正昌北運入京的貨船,貴賤且非論的,如何也值幾座橋了。她呀,這是對河道上的大人們帶著怨氣呢。父執,您喝茶。”
“不瞞父執,本年的買賣的確是不甚景氣。”濟蘭難堪的笑了笑,道“客歲陛下南巡,我們養正堂貢獻了三十多萬兩出去,這是該當的。可今歲這纔開春,在濟寧州給各個衙門的捐就已捐出了十幾萬兩。現在,父執您又要修橋......我們養正堂就是個藥鋪。”
“往年的且非論了,本年隻我們一處便交了十幾萬兩了,大人與其現在又與我們要捐,不如歸去先將其他衙門募得的零散銀子收上來。”佟玖看出高斌麵露難色,淡笑道“大人但是他們的上官,又兼著都察院右都禦使一職,想來他們也不敢有所微詞。”
“這是天然的。”濟蘭起家,親身為高斌蓄著茶水道“於公於私,父執都能體恤我們藥商的難處。我們是正端莊經的販子,賺的都是心血錢。”
佟玖尾跟著高斌送他出去,出了正院的大門,道“大人,草民可否看看那座橋重修的圖紙。”
“草民覺得,上到這座橋,下到疏理河道,但凡是商賈出的捐資,不管是哪個衙門收上去的,都該集合放在一處,由大人您按照各處所需的緩急,酌情調劑。”佟玖道“如此才氣物儘其用。”
“二女人,年前京中一彆這數日,家裡的買賣還都好吧?”進了正堂看到濟蘭立在門口,高斌熟絡的與她打著號召。
“既然二女人提了,老夫也就不繞彎子了。”高斌感喟道“眼看著汛期將至,老夫此次來呢,為的就是籌措修橋的銀子。當今這濟寧的大小商賈都看著我們養正堂呢,以是這筆捐......可不好再拖了。”
說著富察沁取來筆墨,濟蘭寫了方劑,寫好後讓小廝拿了到前邊去抓藥,方悠悠的道“父執的芥蒂,還需心藥醫。”
濟蘭點點頭,又請了他另一隻手的脈,扣問了些其他症狀後,道“隻是有些心火,脾胃上虛了些,稍作些調度,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