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再返來時，已然是一月以後。四月的江南，滿山的花紅，一江的綠水，欣欣茂發。

“哥兒，那些事，咱不想了。”虹筱看著神采煞白的佟玖，心也跟著一緊。想她這牙疼的弊端纔好些，被前幾天韓家大奶奶那麼一激，又勾起那些悲傷的舊事，整日不言不語的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宿。

待馬車停穩，佟玖走疇昔一拱手“鄙人城北韓鹿祈，懇請富察蜜斯出來一敘。”

佟玖昂首時，隻看到個清麗的背影，皓白的雪頸，再想看個究竟，才子已然進了院子，看不清楚了。

“嗬嗬。”濟蘭又是抿嘴輕笑了下，邁步向內裡走去。

“要我說啊，這陳老爺也是胡塗，他能管得了一時還能管得了一世？他百年以後，想必這陳蜜斯的日子也好不了。”富察沁為濟蘭按著頭。

第二日，因為北麵的鋪子出了些題目，她便北上去了。

<五>

江南會館劈麵的茶館，佟玖和陸掌櫃守了小半天，茶點陸連續續的都不曉得吃了幾盤。

佟玖穿了件藍褂出了來，朝濟蘭拱了拱手“二爺隨便坐，陋室粗茶不比府上，還望二爺包涵。”

佟玖撚了顆梅子放在嘴裡，酸甜的味道在口腔彌散開來，刺的她一眯眼“我要親身見下那二蜜斯。”

而拐進院子的濟蘭，微微駐了下足側目，從牆院上的鏤空處看了眼還是立在那的佟玖，見他一副失落的神情立在細雨中，身上是件灰錦的小馬褂落了雨珠，那張彆扭的小臉和擰著的眉頭非常活潑。

“城北韓家吧。”富察沁想著這幾日繡莊裡傳的道“韓家九少爺。”

富察・濟蘭是孀婦，人多眼雜，下車時由富察米攙著，擋在佟玖麵前。佟玖也曉得此中的端方，垂首而立於側，並未曾輕浮直視。

“玖爺，門上來稟，有位傅二爺求見。”門外小廝出去傳話。

佟玖冷靜的喝儘盞裡的茶，道“那會子，阿媽額娘也是這麼逼我的。額娘也道，我若不進宮她便撞死給我看，總好過被我氣死。厥後，我們就跑了――。”

“不是要去客堂會杜老爺麼？”前邊帶路的二管家轉頭問道。佟玖與陸掌櫃倒是相視一笑，冇再多說甚麼。

韓府，佟玖的園子內。

“的確略有些耳聞，那玖爺意欲何為？”濟蘭接過左券看了幾眼，放到案上。

“比來，我不在的光陰，可有甚麼新奇事麼？”溫熱的浴桶中，濟蘭眯著眼，慵懶的問著另一個貼身的丫環富察沁。

佟玖應了聲“請出去。”說完便起家向閣房，換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