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軍停戰之時,呂寧姝躲著受曹操之命四周尋覓她的軍醫,溜進一頂無人的軍帳中冷靜扯開甲冑檢察傷口。
但……與昔日同袍兵戎相見,她內心又如何不難過?
長箭帶著劃破氛圍的嘯聲,直朝著顏良腦袋射去!
她抓起了特製的硬弓,搭上一支黑漆漆的利箭,驀地拉開弓弦射出!
在耐煩的等候中,呂寧姝終究瞥見了顏良的身影。
她還一度嫌棄過這傢夥又慫又嘮叨……
話音還未落,頃刻間,漫天的箭雨落入袁軍陣中。
可就在此時,正在不遠處的敵甲士群中,映入呂寧姝視線的是一張熟諳的臉。
拉弓的行動很大,扯裂了右肩纔剛結痂的傷口。
已經自愈了。
若那呂殊跟呂氏女有極大的關聯,而他又心胸不軌的話……
她記得劉朝說過,他有一個和呂寧姝一樣大的女兒。
“你就賴在這兒了?”曹丕的眉毛挑的老高。
郭嘉半眯著眼睛,羽扇捅了捅曹操的肩――彆賣關子。
袁紹固然對他有些芥蒂,可看在他實在情真意切的份上,便疏忽帳中謀士沮授“顏良性急而不成伶仃任用”的勸止,一不做二不休,命顏良強攻延津――這塊看似比白馬好啃的骨頭。
郭嘉蹙眉:“主公此舉過分冒險。”
呂寧姝毫無誠意地報歉:“……那真是衝犯了。”
火線戰事已進入白日化階段。
“感謝。”
曹操負手而立,緩緩道:“呂布獨一一女,而她已病逝。”
他找準機遇一個點刺,鋒銳的刀刃劃開呂寧姝的右肩,直直地入了肉裡,鮮血飛濺,大片紅豔的血跡滴落在地。
曹操點頭:“我也不信,當年的呂氏女體弱多病,而呂殊……”
是劉朝。
“你如何在這兒?”
新奇的血液與其彆人的舊血融在了一起,在漸漸的變褐、變黑。
“嘉竊覺得,此人該當並非先前的呂氏女,而是……另有身份。”
呂寧姝猛地捂住極深的傷口,左手伸出三指精準地抓住了劉朝的環首刀,一捏一掰――斷了!
曹操攤手:“可厥後她又平空呈現,麵孔端倪與呂氏女有九成類似,袁本初天然是感覺此人有死而複活之術了。”
先前關羽雖未斬得顏良,卻幫曹軍斬了文醜。
“三公子如何在這兒。”她無精打采道。
她垂眸,死死地握緊了拳頭,內心像是有甚麼東西想要破開樊籬衝出來,可卻還是在喉嚨口堵著發不出聲。
呂寧姝抱膝坐在地上,背靠著一塊冰冷的大石頭,把腦袋埋在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