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了頭髮,朱雨晨那雙眼睛的神韻更加凸起了,青山煙雨,不食人間炊火。
“但是……他在哪呢?”阮流箏聽得心傷非常,從朱雨晨的話裡,能聽出來朱雨晨很愛這小我,但在她病入膏肓的時候,為甚麼不陪在她身邊?
“嗯,姐姐,你剪吧!”朱雨晨清脆地答覆。
“記得好好歇息,按我說的去做,彆吃東西,彆喝水,曉得嗎?”她強忍著眼淚交代。
“好。”她翻開朱雨晨的櫃子,瞥見內裡果然一個深綠色盒子,繫了條廣大的紅色綢帶。
公然被她猜中了。
“姐姐,能夠幫我從櫃子裡拿個盒子出來嗎?深綠色的。”朱雨晨說。
“細雨情願奉告我嗎?”
但是,再長的發也會有編完的時候,她用皮筋把辮子綁起來那一刻,內心便一嚮往下沉。
“好。”朱雨晨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溫馨地淺笑著,看著阮流箏,“姐姐,我都記著了,也籌辦好了,感謝你,我冇甚麼事了,姐姐早點放工了。”
“細雨,你喜好梔子花嗎?”她問。
她把香水拿出來,給阮流箏,“姐姐,這類香水是模擬的梔子花的,比較特彆,我噴在頭髮上的就是這類,送給你,你要不要?”
朱雨晨特地洗了頭,頭髮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味,好聞極了。
“好。”她輕道,拆開了朱雨晨的頭髮。
朱雨晨抱著花,流著淚,“感謝,感謝你們,這個……真的太欣喜了……我完整冇想到……你們太好了……我太幸運了……”
“姐姐,請幫我拿著。”朱雨晨捧著盒子。
最後的三寸青絲也在她手裡的刀片下片片離開,護士把碎髮清算潔淨,朱雨晨則笑著問她,“姐姐,我還都雅嗎?”
朱雨晨虔誠地閉上眼睛,唇角的淺笑如嵌在她臉上,始終未曾褪去,眼角卻不竭滑落淚水,淚滴打在她懷中的百合花瓣上,凝成珠,流成花瓣的淚,蜿蜒至花內心。
“姐姐,好不好?”朱雨晨像撒嬌的小女孩一樣,輕柔地對她說。
“他?”朱雨晨的淺笑夢普通誇姣,“他在事情啊!他不曉得我病了,我冇有奉告他。”
“細雨……”她本來想說,大夫不成以收病人禮品。
她收了,破天荒第一次收病人的禮品。
“嗯,記得呢!”朱雨晨笑著點頭。
“是啊!姐姐你也熟諳梔子花的香味兒啊?”朱雨晨笑,“我媽媽是南邊人,喜好梔子花,家裡種了盆栽。”
梔子花在南邊能夠開成片,能夠長成樹,但在北方卻難以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