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是說母親向來聰明,那如何當初要她入東宮,如果當初我去了東宮…”
摸了摸那溫熱的小臉兒,觸感軟綿,沈全懿心都要化了,這孩子常日乖的很,吃飽了自顧自的玩一會兒,就乖乖的睡覺,夜裡頭也起不了幾次。
秋月端著盆子下了台階兒,一麵兒走一麵兒說著:“娘娘方纔還說,能張嘴求一次不輕易,要成全了她們。”
她說著,又撲倒了劉娥的懷裡,嘟囔著:“瞧瞧她沈全懿,現在野雞變成了鳳凰,好不威風。”
“娘娘真的要把那王女人留下嗎。”秋月冇忍住還是問了一句,那劉娥本日來那一齣兒,的確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話說的讓王曼一喜,忙的摟著劉娥的胳膊,又不由想著日掉隊宮的日子,她該如何籌辦。
一聽這話,王曼立即要出言反擊,可話到了嘴邊兒,又不曉得說甚麼,劉娥見其神情寥落,她也就放軟了語氣:“我曉得你的心機,當初不過是放她探探路,你想想現在又她在宮裡頭,是不是也利於你。”
壺觴冇接話,望著天涯。
“難為她這麼求本宮,就成全她一番情意。”
壺觴靠在柱子上,起了夜風將他的袍子吹的獵獵作響,聲音沉沉的:“那裡有那麼快。”
聞言沈全懿淺笑,曉得這是事成了,她便道:“一會兒去把暖閣清算清算,備一些東西。”
劉娥抿了抿唇,出言打斷:“那到底是誰哭天喊地的說,本身寧死不做妾,哪怕那人是太子。”
沈全懿緩緩展開眼睛,看著銅鏡中,瑩白的肌膚上染了淺淺的粉色,劉氏昂首不經意間同鏡中人對視,微微一怔,隨即她按住沈全懿的薄弱的肩頭,從那雙染水的眸子裡,她看到太多的情感,可那幾分啞忍,惹她心疼。
隻好放動手裡的書卷,沈全懿乾脆閉目養神兒,秋月笑了笑,拿了帕子為沈全懿擦拭動手,隨後又伸手謹慎的整了整方纔因著抱孩子而翻出來的袖子。
掠過額頭上薄薄的一層兒細汗,劉娥語氣淡淡的:“我能讓她爬上高處,也能讓她重新跌落泥潭。”
腳步頓了頓,望了一眼烏黑的夜空,秋月扭頭問:“嬤嬤還冇返來?”
沈全懿說著話,連眼皮都冇睜,秋月冇反應過來,可想著這不是沈全懿的風格。
王曼斂起情感,劉娥將她抱在懷中,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背,歎了口氣道:“母親曉得你所想,你放心,非論如何母親必然會讓你達成所願的。”
“她現在繁華繁華,但是你們卻要我嫁給不過一個戔戔六品小官的嫡次子!這不公允,憑甚麼她在宮裡享繁華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