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處,張浩之又是接著道,“此事的好處不但僅於此,宣帥如果如此行事,將這楊淩捧於君上麵前,豈能不讓老種相私有所猜忌?一個不慎,老種相公與楊淩此子便是離心離德,今後宣帥更是多了幾分調停的餘地。”
或許說前麵二者都是有些政爭的身分在內,但是這最後一條,張浩之便是有些許私心了,前番招攬楊淩不成,此人場麵做得又是極大,最後還不是灰頭土臉的返來,徒然讓一眾同僚看了笑話,安能不挾恨在心,不過楊淩現在已經是公開站到了老種相公的門下,張浩之此番作為明麵上看來也是為宣帥著想,一時候便也冇有人往那處想。
“京都當中,自有王相公和蔡小相公頭疼,我等身在雄州,也委實是鞭長莫及之事,宣帥,卑職竊覺得,當務之急,還是穩住老種一係纔是正路!”張浩之沉吟了半晌,終因而緩緩的說道。
官家對於西軍將門本來就有防備之心,現在張浩之這一手,可謂是做得極絕,這般捧殺,官家心中如何不再生顧忌之心,而童貫這一番作為,又是在官家麵前表現出了為帥者的氣度氣度,為伐遼大局可謂嘔心,豈能不在官家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那裡,那裡,孟宣讚纔是短小精乾啊!”張浩之說到此處,孟宣讚忍不住抽了抽臉頰,“短小不敢當,精乾倒是有幾分……”
“嗨,鄙人也是,無妨一起?”
這員幕僚言辭灼灼,當下便有很多人站出來擁戴,童貫一時之間也拿捏不穩,實在是不曉得張浩之此言究竟是何意,半晌,童貫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有些讚美意味的看了一眼張浩之,但還是是麵不改色,毫不作聲,隻是假裝一副胡塗的模樣,“先生此計,究竟是哪般,可否為某解惑?”
一番言語下來,最後代人都是輕疏鬆去,但是大敵當前,如許一群人還是是在勾心鬥角,真是為北伐大戰略嗎?
張浩之一撩官袍,便是一拜,“宣帥恕罪,卑職也為,當下局麵,我等實在是處於被動當中,老種相公行事夙來老辣,但是堂堂大宋,能做主的不是老種相公,更不是京都當中的袞袞諸公,而是當今官家!”
“浩之所言,某豈有不知之理,但是當今,恐怕老種的報捷文書已經是上路,當今另有挽回的機遇?”童貫畢竟也是久居上位之人,隻是半晌之間便是收攏了心神。
世人聽罷,頓時都是麵前一亮,絕處逢生之感立時便是襲上了心頭,更有甚者,聽得便是滿臉通紅,張浩之已經說得如此瞭然,世人都不是笨人,那裡還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