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瓷聞言頓時感激涕零,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哽咽應道:“冰瓷謝喜鳴公主不罪之恩。”
“不打攪,不打攪,先生唱得實在動人,有我越人風采。”鳥羽說著已徑直坐下,“鳥羽聽了忍不住過來想要與先生酣醉一番。”
冰瓷聞言轉過身,麵上也有兩分哀慼之色,“本年三月,君夫人生辰之時,兩位公子也在——鄭公說君夫人喜我舞藝,以是召我進宮為君夫人獻舞慶生——綺絡公主的母親也在。”
早在荊國立國前,越人部族就一向棲息在荊國南麵的山地池沼中,過了那片山地池沼再往南則是荒無火食的深山老林、惡海之濱。
喜鳴又深吐出一口氣,“冰瓷女人起來發言——喜鳴既然已經承諾要為女人找一個好的歸宿,就必定會做到,隻是在此之前,喜鳴有些事也想請女人互助——不過女人可放心,女人不肯為之事,喜鳴也不會勉強。”
“啪,”一聲悶響,鳥羽將玉爵狠狠摜在案上,雅間裡正彈唱的兩個女人嚇得頓時愣住了,渾身顫抖的看著氣咻咻的鳥羽。
鳥羽肥胖矮小,細目尖頜,膚色深沉,一看就是越人長相。本日午後他又去見了荊國三公子高穆康。高穆康甚是利落,說是鹽米皆已裝車備好,事成以後鳥羽便可押著牛車返回越人部族。隻是此時坐在嬌燕樓二樓雅間的鳥羽卻涓滴也無高興之情,反倒麵色沉重的喝著悶酒。
喜鳴聞言心頭一震,自韓淵鄭季事發後,她一向在心底暗疑公父的死能夠是韓淵鄭季搗的鬼,隻是現在事情已經無從查起。
客房中沉寂了好久,喜鳴俄然長吐出一口氣,又怔怔看了看冰瓷才說道:“冰瓷女人,我信你事前並不知韓淵鄭季的籌算,事發時也未參與其事——此種事情,韓淵鄭季不會到處說,事前最多幾個親信曉得——再有,國破家亡的仇喜鳴是定然要報的,不過喜鳴清楚鄭氏最大的仇敵是韓淵鄭季,喜鳴不會隨便遷怒無辜。”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鳥羽聽後又是一陣暢快之極的“哈哈”大笑,“先生行商?”
荊國立國七百餘年間,越人也曾出過想要複興部族的首級,仗著幾分蠻勇帶著族人擾亂與之相鄰的荊國城池,隻是常常皆被荊國守軍打得丟盔棄甲,然後又會誠懇個上百年。
“大漠夕照,殘月當空。”
鳥羽見狀不由“哈哈”大笑道:“確是越人鳥羽——先生怎會知我鳥羽之名?”
“陳英見過鳥羽首級。”白衣公子起家向鳥羽躬身拱手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