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舉起手中標註有快遞字樣的袋子：“我是快遞員，給李開複送包裹快件的。”

用水盆衝去鐵傢夥身上的淤泥後，鐵傢夥終究暴露了本來的臉孔，竟然不是甚麼古玩大鼎，而是鑄鐵打造的一個空心圓球，足有磨盤大小，約莫有百十來斤重，鐵球下焊接著幾條鋼筋，免得安設鐵球時來迴轉動。

“我可不是他的甚麼朋友。”

究竟上，方纔經曆了動亂的年代，李開覆在黌舍裡冇有學到任何知識，反而成了壞孩子中的一員，打鬥抽菸無所不為，比來又和社會上的閒散職員扯上了乾係。

前幾天在護城河泅水的時候，李二牛在淤泥下踩到一個鐵傢夥，鐵傢夥形狀詭異，看上去像是一隻缺了腳的圓鼎，上麵充滿奇特的斑紋和鐵鏽。

澆了汽油的木料燃燒得很旺，婦女額頭上的汗珠子劈裡啪啦往下掉，不竭接太小學內行裡的零錢，同時把油紙包著的炸糕，笑嗬嗬遞到門生們手裡：“吹涼了再吃，謹慎燙嘴……開複，再添把柴禾，我一小我忙不過來，你要去哪兒？”

男青年滿臉羨慕的看著梟龍，朝兩旁長滿大槐樹的一條街道一指：“沿著這條路走到頭兒，就是中間小學。這個時候段是飯口，李開複應當跟他老孃一起，在黌舍門口賣炸糕。”

李開複喊了一嗓子，就不再理睬忙得不成開交的母親，腳底抹油溜了。

李二牛是李開複的遠房表哥，因為打鬥打鬥被黌舍辭退，冇有分派到事情，堆積了一群小地痞在街上廝混，平時大多去國營工廠裡偷點廢鐵廢銅，換錢用來抽菸喝酒打檯球。

李開複先是戀慕的看了看梟龍機車，才驚奇不定的接過紙條，展開一看，上麵寫著一行標緻的小楷：“千萬不要聽李二牛的話，去護城河裡打撈那件生鐵古玩，牢記，牢記。”

稚氣未脫的十五歲李開複，依罕見著大哥時的模樣，隻是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不但冇有一點勝利企業家的模樣，看上去反而像是一個賊精的地痞。

“本來是郵局的，單位報酬真好，另有摩托車開。”

梟龍聽懂了楊鐵的意義，車身收回一陣金屬摩擦的響聲，很快變構成一輛不起眼的雅馬哈柴油小摩托，車尾的排氣管噴出一陣嗆人的黑煙，尾跟著李開複遠遠跟了上去。

看著鐵球上的焊點，李二牛看出這東西並不是甚麼值錢的玩意，一陣低頭沮喪。不過隨即想到這個鐵傢夥也能賣出兩盒萬寶路的錢，丟回河裡還是可惜了，因而讓一個火伴回家把木板車推來，把這塊廢鐵送去成品回收站，換成捲菸大夥分著抽，也算冇百忙活一箇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