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林兄，那以老兄之見，我們現在如何辦？難不成績帶著弟兄們在這裡當炮灰嗎？”

雖說李元吉隻是船埠棒夫出身，可卻也是常聽著平話先生言道著《大明英烈傳》起家，天然也曉得那洪武爺靠的是甚麼奪的天下，就廣東佬那排外的心機，在他看來天然成不了大事。

“是啊……”

“回陳師帥，林丞相早有叮嚀，你是翼王五千歲麾下之將，丞相於師帥不敢有任何叮嚀……”

“陳師帥，林丞相所率雄師已過黃州……”

不等陳書揚把話說完，劉健便哼了一聲說道，

“怕，這也就是我們造反的獨一好處了……”

“就是，當初投承平軍的時候，覺得能混個建國功臣鐺鐺，你瞧瞧，就他們這眼界，那姓洪的當真覺得本身能成洪武爺了，就這襟懷，又豈是成大事的主……”

“不知林丞相對我等可有叮嚀？”

劉健哼了一聲大聲嚷嚷道。

“就是，老弟，此人各有誌，毫不強求，如果將來要受招安，那也毫不強求老弟……”

瞧著麵前的這忿忿不平的三人，陳書揚沉吟半晌說道。

天是鉛灰色的，而那城內更是空蕩蕩的，在街上還能夠看到一些塌倒的貨攤，地上的積雪間還能看些許爛菜爛果的，這些都是幾天前“髮匪”奪城內的遺留，對於城中的百姓來講，不知是應當光榮，還是哀思――在“髮匪”襲城前，黃州知府、縣令便前後棄城而逃，至於那守成官兵、勇團也紛繁逃散，乃至髮匪來時全未經撕殺，便奪得此城。

“可惜啊，這好處，我們享不長了……”

實際上林丞相早在明天就已顛末端黃州，現在過的不過是其尾後。

固然早已斷念，但是陳書揚仍然是懷揣著那麼一絲但願，但願他們還記得這黃州城裡另有一名天國的師帥。

“幾位老兄，你們彆怪，小弟雖說冇讀過甚麼書，可卻也曉得，漢是漢，儘是滿，這漢人的江山就不能由他滿人做主，更何況那滿人還騎在我們頭上拉屎，這弟兄一場，諸位要去投滿清，當兄弟的也不攔著大夥，可小弟要把步隊拉走，還請各位兄長切莫勸止……”

黃州府衙內，頭係黃綢巾的陳書揚的眉頭蹙著，在疇昔的幾天中，自從接到“殿後”旨意後，他便處於患得患恰當中，這類患得患失，在某種程度上，恰是不甘當炮灰的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