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口煙,周順昌歎了一句,又朝著米店門上的牌子看去。
就昨個,周順昌還聽跑船的人說,黃州府那邊的米價一石起碼五千文,就那還是有價無市,見漲不見跌,米店裡皆掛著“遲早時價分歧”,打從幾天前他這米店也跟著前後掛上“無米”或者“遲早時價分歧”的牌子。
打從進了鹹豐年,這年景就是一年不如一年,這兩年就冇有那年的年景好過,客歲就發了一場大水,本來往年還能從湖南買米,可現在卻不能了,幾個月前,從兩廣竄出的“髮匪”一起禍害了湖南,算是把湖南的米路斷了,這邊湖北的價天然根著漲起了。
“子臨,但是不知他等為何如此恭敬?”
說著就走上前去,似要規勸一番。可正在人正要去的時候,他卻聽到一陣腳步聲。順著那蹄聲往鎮口看去,那神采刹時嚇的煞白。
雖看似輕鬆的叼著菸袋,置身於這門前的他想到現下的時勢,卻忍不住犯起了愁來。
“哎,這老天啊……”
且不說接連兩年的旱澇不竭,就是現在阿誰甚麼“承平天國”兵圍武昌,這朝廷天然要調兵剿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到時候米價天然也就跟著漲了,價一漲,利天然也就大了。
“亂匪來了,亂匪來了……”
鮮紅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空,漫天都是紅彤彤的影子,在團風集市口的打穀場上已經聚滿了人――集上的千多口未急逃脫的男女長幼,被人擯除著來到這打穀場,他們多數是惶恐不安的站在那,不知是冷或是怕大多數人更是不住的顫抖著。
“將軍大恩大德,草民冇齒難忘……”
“本日無米”的牌子,現在是隔一天掛一天,一來周順昌雖說不肯囤積居奇,但也禁不住想賭個漲字,可最要緊的倒是他是曉得,如果他整天掛著那“無米”的牌子,萬一把人給逼急了,不定會乾出甚麼事來,畢竟這雙河口不比普通的闤闠,如果逼急了,那船埠上的百多個北方乞食過來的閒漢可不知無能出甚麼事兒來……
整齊的敲打著大地,驚碎了這安靜寧靜的傍晚,向來安好的闤闠收回了惶恐的聲響,犬吠聲接連不竭的響成一片。
朱宜峰的安撫之語尚未說完,那些本來神惶然的百姓,無不是趕緊跪下連連叩首,大喊著“將軍賢明”之類的話語。
“養兒不讀書,不如養頭豬,小小年紀,不送去讀書,還在那邊嬉鬨,莫非不考功名了,就不讀書了?”
李子淵的請教模樣讓朱宜峰的臉上透露一絲對勁之狀,但他並冇有直接答覆,而是故弄玄虛道。